众人在归途一言不发,只有宇印生喃喃自语。
宇印生拿着魔偶鹭米,他简单察看过了,翅膀不像受到外力致损,也没有元素痕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连时光倒流都不能复原。
魔偶翅膀还好,拆了再换个新的就是了。
要是碰到自己或者馥秋的话,怕是跟这翅膀无论如何都救不回来了。
宇印生接着喃喃道:
“而且他们有什么诡异的能力,莫名其妙的分身,还有吞噬一切的领域?”
受到时光倒流影响,寻星没有毕纷尔使用过魂痕的记忆。但也看到了他使用魂痕的结果,她也不清楚毕纷尔是什么时候使用了魂痕。
于是确认般问道:
“吞噬一切的领域?你见着他使用了?”
宇印生没有直截了当告诉她自己使用时间能力的事,含糊地说道:
“算是见着了,他们的能力不像是元素魔法,而且使用前会有一阵奇怪的颤鸣。”
颤鸣?
池衾和寻星对视着,颤鸣,就是魂痕持有者附近有其他魂痕持有者使用魂痕时,受到的感觉之一。
宇印生没有魂痕,竟然也能感觉得到?
一旁的池衾问道:
“具体是什么感觉?”
宇印生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思考了会措辞,随后说:
“先是看到奇异的花纹,听到尖锐的爆鸣,随后身体感受到一阵颤抖,就像站在晃动的地面。”
甚至会感受到器官被撕扯,脑袋里有人打鼓,震得眼皮跳动,比心脏跳得还快。不同感受因人而异,发出人不同,感受人不同,都会有不同。
宇印生说完后,众人一言不发,但各有心思。池衾和寻星心想,他说的这些完全就是魂痕持有者附近有人使用魂痕时该有的感受。
而馥秋有些担心,她自己没有这样的感受,她凑上宇印生,从身后摸着他的额头,语气担忧地说道:
“你还好吗?忒米,没生病吧,我完全没有那些感觉诶。”
宇印生轻轻拍了拍馥秋在他额头上的手,好在有时间能力躲过几次进攻,现在他身体并不大碍。
“谢谢你,馥秋……也许我只是觉得有些害怕。”
馥秋揽着宇印生,从后背紧紧抱住他说道: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啦。”
馥秋灿烂地笑着,完全不像是刚受袭击的样子。
明明受到了袭击,馥秋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还担忧起我来,真是心大。
看她又展开天真的笑容,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宇印生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就连耗费的心神在此刻已经完全补足。
为了防范下次莫名其妙的袭击,必须要做足准备才行。
宇印生摸着馥秋的头,看着笑眯眯的她,他暗下决心。
“哇,那我可仰仗你了,回去的路上要好好保护我!”
“哼!你可别松手。”
馥秋拉着宇印生,洋溢着笑容走在前头。
但洋溢的笑容很快就冷了,回去的路上见到很多受伤的学院护卫,大多都是死的。
有男有女,死法各异,但大体都是相同的,受到致命的元素魔法,而且脸上都没有惊讶或恐惧,应该是来不及反应就死了。
“!!”
馥秋单纯善良,这些惨状让她害怕,只得将头都缩进宇印生的怀里,才敢说出话来。
“好可怜……”
“这些人甚至来不及反应。”
“哇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馥秋缩紧了身子,抱得宇印生都用力了几分。
宇印生拍了拍馥秋的脑袋,柔声道:
“还有人活着,现在正在被人治疗呢。”
馥秋松开怀抱,跑到宇印生身后,一向大胆自信的她,也不忍直视这些地狱般的画面。
看来医护人员来得及时,现在他们正在简单处理这些伤患的伤口,随后再带去别处进行治疗。
宇印生看着那名伤者,左手已经完全焦炭,其中一截不知道碎在何处,部分左腹也有些焦黑,似乎还带着些温度,丝丝冒着热气。
他在这群死人里,算是伤得较轻的。
宇印生关切地问道:
“没事吧。”
那名伤者有些生气:
“你看我像没事的人吗?!”
沉默了一会,那名伤者有些过意不去,又说道: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但是我真的很难受,我的兄弟姐妹死了大半,甚至都来不及看清他们是怎么死的。”
“袭击者你们的是一男一女?”
“对呀,一个男火元素师,一个女冰元素师,实力怕是整个城、整个国家都是顶级。你看到他们在袭击别人了吗?该死,要是我们再厉害一些……”
说着,那名伤者流下了眼泪,或许此刻的他,心痛大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宇印生真诚的说:
“我很感谢你,因为有你们,我们这些人才能活下来。”
听到宇印生这么说,伤者掩面而泣。那人就这样上了担架,运向远处。
一旁的寻星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和池衾偷偷交流起来:
“你看,那是陵欢,他为什么站在前面?”
“看不出来,而且刚刚的袭击,他除了告诉我们位置,一点力都没出。”
“来,还有些问题一定要清楚。”
妍玉听完点点头,跟宇印生和馥秋告别,
“忒米,狐家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妍玉在此别过。”
说完,妍玉带着寻星向远处走去。
目送她们离开后,宇印生放松下来,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馥秋去哪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他打量四周,发现一处拐角一个过道,有着竖起的风墙,但十分安静,传不出任何声音。
宇印生瞪大眼睛,看向过道深处。
“馥秋!”
风墙之后,是馥秋正在接近一名看着都是伤的女子,那名女子露出熟悉的可怕笑容,令人浑身一颤。
是之前在废城区袭击宇印生的女子——云归裳!
宇印生立马开启了【时缓】。
云归裳穿着学院的制服,眼神越过馥秋,对上了宇印生,癫狂而又热烈,她得意而夸张地大笑着,却听不到任何笑声。
真空的风墙阻隔了笑声,也阻断了宇印生的呼喊。
【时缓】状态下,一切都非常缓慢,让宇印生清楚而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缓慢抖动的风墙,云归裳抽搐的面部和跃出的飞沫,还有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馥秋的脖子渐渐沁出鲜血,一个整齐的切口出现在她的脖子上,随着头颅的移位,切口渐渐变得清楚。
【时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