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杀的吗?在那个学校里。”
“被藤蔓牢牢困住,看着保护的屏障一点点破碎缩小,也许会有人精神崩溃,但也只是猜测,得过去看看才清楚。”
说完,宇印生加快了步伐,想要赶紧越过水道,水道不是很长,没走几步就走到尽头,宇印生转过身,让池衾坐到边缘后,自己再爬上边缘。
爬上边缘后,宇印生暂时欣赏了他裤腿上的“水拓画”,就算再怎么有艺术细胞的艺术家,看到这幅“水拓画”也说不出任何赞美的词,因为他肯定会被这股恶臭熏得睁不开眼。
池衾捂着口鼻看着这位背他过来的“驮夫”,心里很是感谢,但还是忍不住开玩笑道:
“至少还挺时髦的。”
宇印生一脸无奈地看着池衾。看到他这副可怜模样,池衾没有接着说什么,她转身说道:
“我知道,我先走,你护在我身后,对吧。”
池衾轻手轻脚地走在前头,她盯着藤蔓,半蹲着身子,靠着墙壁慢慢向前。
突然,藤蔓动了一下,她就像个惊弓之鸟,马上掉头,想要跑走,但很快就被宇印生摁住。
“稳住,它还在绕着屏障。”
池衾回头,看着并没有追着她的藤蔓,她才缓缓吐着气,又偷偷摸摸半蹲着身子,慢慢向前走,她低声说道:
“阿生,你知道我可以为了你献身引走藤蔓,但如果,我说如果,你要是瞒着我自作主张让我作诱饵,我绝对饶不了你。”
池衾有些慌乱,她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想要频繁地碎碎念缓解自己的紧张。
为了保持安静,宇印生压低音量调侃着: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有!无论哪一个,我都会难受,但你提前告诉我,我不会那么难受。”
池衾低声说道,她不知是因为身体问题,还是心理上有些害怕,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尽管害怕,她还是继续向前,很快,她就来到了井盖下的道口旁,她没有马上爬上去,她看向爬梯,上面的井盖被牢牢封死。
她跟宇印生说道:
“门锁了,你带钥匙了吗?”
“敲门看看。”
听到宇印生这么说之后,她点点头,慢慢顺着爬梯爬上去,虽然身材丰满的池衾背影很吸引人,但宇印生却没有好好欣赏,而是在聚精会神地盯着藤蔓。
藤蔓不像之前追他们的那样疯狂,而是缓慢地爬着,安静地蠕动着,守着屏障。
噔噔噔,池衾试着推着井盖,发现推不上之后,她敲响了井盖,敲完后,她没有看着上方,而是马上警戒地看着藤蔓,然后小声地说道:
“有人嘛?”
池衾没有停下,继续敲着井盖,持续着一定节奏像是在下水道里即兴演奏的鼓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宇印生感觉那些藤蔓像是感受到了节奏般,蠕动的速度稍稍变得快些。
噔噔噔,噔噔噔,敲响井盖的声音在下水道里传来阵阵回声,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回答,于是池衾向宇印生问道:
“根本没人......”
池衾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从井盖上方传来的声音打断:
“是谁?”
声音稚嫩,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语气,那人似乎很疑惑地发问,像是在跟树洞说话的孩童。
“哇!"
池衾被吓了一跳,差点抓不稳爬梯,但她还是稳住了,她看了一旁的藤蔓一眼,随后又再次向井盖问道:
“有人嘛?能不能打开井盖?我们想进去找人。”
那人没有回话,而是在和别人讨论着什么:
“你听到了吗?下面有人说要打开井盖......”
“不行,不能开门,外面突然多了些元素师,见人就杀,把他们放进来不是引狼入室吗?”
那人沉默了会儿,随后说道:
“......我要去告诉老师,让老师定夺。”
“等等,我和你去......”
“喂,等下!”
池衾刚想叫住他们,但回应她的只有渐行渐远地脚步声。见到没人回应后,池衾看向宇印生,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可能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池衾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她今天刚被毕纷尔的【身空尽灭】吞噬掉半边肩膀,又被火焰烧伤了手臂,现在她已经感紧到抓不稳了。
宇印生把池衾的异样看在眼里,他张开双手,对池衾说道:
“先下来吧。”
池衾看准了方向后,跳了下去,方位正好,宇印生稳稳接住了池衾,池衾朝他伸出了大拇指,本想夸奖他几句,但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吸引而去。
她探出头,藤蔓蓄势待发,正准备朝她冲来。
“阿生!”
池衾拍打着宇印生,提醒着他。
【时缓】状态下,宇印生自然是来得及反应,他一跃而起,跳到爬梯上,想要躲过藤蔓的攻击,藤蔓力量迅猛,撞断了下面一半的爬梯,撞烂了下面的台面,还激起了水道里的金水。
近距离观察后,宇印生才发现这些藤蔓都有细小不断蠕动的小口,如果落在表面,肯定会被牢牢钳住,随后慢慢吞噬。
被抱着的池衾很快就从背后拉出魔能步枪,朝着井盖连开数枪,压缩的元素能弹虽然击穿了井盖,但却被屏障挡住。
“哇,看来我们得在屏障开门前躲过跟藤蔓玩躲猫猫啊,能行吗?”
冲过去的藤蔓也立马回头,直直盯着宇印生,像是也在问着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