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其实......”
【宿主大大别冲动啊,喳喳可不想看到宿主灰飞烟灭,呜呜呜,宿主大大,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纪阮望着顾衍的侧脸。
那一刻冲动上了头。
他正想把所有事情都托盘而出时,脑海中系统君的哭诉声硬生生将纪阮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可纪阮的声音在安静尴尬的氛围中格外明显,几乎是在他开口的一瞬间,顾衍就望向了他。
见他话音戛然而止。
顾衍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
他低沉的声音轻扬起。
纪阮心虚地抿了抿唇,话锋一转,接着说了下去,
“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和陆影联姻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会……”
呼吸与胸膛间波涛汹涌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纪阮眉眼间梭巡的纠结也荡然无存。
喳喳说的对。
还是得先活着,才能谈其他的。
刚刚是他冲动了。
顾衍漆黑深邃的视线倏然变得悠远,像是陷进了某种甜蜜的回忆中,语气都不自觉地变轻,
“我有想娶的人了。”
他说着,瞳眸中闪着细碎的亮光。
仿佛将世间最深沉的爱意全部凝结在了这句堪比誓言的情话中。
听着。
纪阮感觉眼眶有些干涩。
他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说不出半句话来。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啊。
要是从前的顾衍,肯定不会违背家族的安排,会答应和陆影联姻。
而现在。
顾衍变了。
变得有血有肉有思想,甚至没以前那么冰冷,所以现在顾衍还能面无表情地救下自己讨厌的人。
纪阮倏而鼻尖一酸。
有些苦涩。
抿着唇没说话。
他怕说一句就会暴露他的愧疚。
窗外橘黄色的霞光缓缓落下。
而此刻,顾衍也从回忆中抽身,眼眸中的光亮细细碎碎的黯淡。
刚刚不知道怎么的。
他竟然跟这个恶毒的omega莫名其妙说了这么多。
那种不受控的感觉让他烦躁。
想着,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这些跟你没关系。”
“纪阮,你不用在这儿跟我套近乎,只要你老实本分,我没有闲工夫为难你。”
说完,顾衍淡淡睨了他一眼,随手将外套丢给他,就利落转身离去。
徒留原地的纪阮收回了情绪。
外套上残留着顾衍独有的雪松气息,让人莫名有安全感。
他独自拿了些感冒药,就披着回了公寓。
晚上洗干净后,准备第二天礼堂大会结束后还给他。
就当是最后贪恋一下。
明天就该暂时斩断他们间的联系。
翌日
学校街道上嘈杂的交谈声络绎不绝。
纪阮受了凉,又吃了药,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
他提着袋子出门时,已经有些晚了。
甚至到达礼堂的时候,主持人已经在开场了,他只能沿着后门墙壁,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弯着腰悄悄坐在了最后几排。
他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忽然一阵舒服的温热感透过玻璃杯抵在了脸颊上。
纪阮醒了,扭头一看。
被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漂亮的桃花眸瞬间拧了起来,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顾远洲竟然坐在了身旁。
他昏昏沉沉的脑海瞬间清醒了几分,声音有些哑,
“顾先生怎么来了?”
“这是什么话,我也算是大你们两届的学长,不能来吗?”
他打趣着。
纪阮听着也不禁笑了笑。
“顾先生又在逗我,今天演讲的不都是大一届的学长吗?”
见少年终于笑了。
顾远洲将温热的水杯塞进了他的掌心中,
“不闹你了,我这次是带着军队来保护会场的,看你状态不好,那你继续休息吧,这是治感冒的冲剂,记得喝,我该出去巡视了。”
“多谢顾先生。”
纪阮礼貌地笑了笑。
看着顾远洲的背影离开,才昏昏欲睡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而刚好演讲完的顾衍目光有些幽深。
从那张昏睡的面容上抽回视线。
脸上露出些许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悦。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纪阮和他哥在一块儿,视线总是会被不自觉地吸引过去。
肯定是这个恶毒的omega最近变化太大了。
他才会多看两眼。
想着,顾衍满脸烦躁地下了台。
等纪阮醒来时,礼堂内的人影稀疏,演讲已经接近尾声。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糟了!
他要顺便还顾衍的衣服来着!
看起来顾衍结束演讲已经有一会儿,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
纪阮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悔。
死头,为什么不能自己早点醒?
他弯腰溜出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