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赶到时,就看见陆青惴惴不安地坐在蓝色胶椅上,脸色甚至已经立刻露出急色。
他立马冲上前。
语气急急。
“他呢?”
“他怎么样?”
陆青没说话。
却是不动声色地抬眸看向了头顶亮着的指示灯。
这时傅砚辞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不用说也明白了。
他还在抢救。
忽然间。
他捂着头脸色变了变。
瞬间又变成了那个无辜的小孩。
视线陡然有些迷茫。
站在门口。
“为什么会生病。”
“陆青哥。”
“是因为你么?”
他的语气比刚刚冷静了很多。
像是简单的控诉与质疑。
却透着隐隐的危险。
坐在蓝色胶椅上的陆青低垂着头,无力叹息了声。
“小白。”
“我没法掌控人的身体好坏吧。”
“他为什么生病,你不该问问自己吗?”
傅屿白听着他的话。
满眼茫然。
他侧着头看向青年男人。
语气也带着肉眼可见的疑惑。
“陆青哥,为什么这么说?”
“我爱阮阮,他也喜欢我。”
“在我身边,不会生病。”
他看着依旧是那副脆弱乖巧的神色。
却都是表象。
他有多执拗,他们都知道。
陆青终于抬起头。
目光无奈地看着他。
“小白,是你病了,所以逼得纪阮也病了,他不喜欢这样你是知道的,我和你哥什么都不说,却并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继续这样,会害死傅砚辞,也会害死纪阮。”
医院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道很刺鼻。
脆弱的鸦羽轻颤,傅屿白敛回自己的目光。
他目光深深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始终抿着唇,没再说什么。
可心里却已经翻涌着不平静。
他不懂。
阮阮怎么会被逼死呢?
明明上次他退让了。
可哥还是差点把阮阮害死。
而自己,明明是在保护他,却被陆青哥说成了伤害。
阮阮也这么说过。
他只是生气而已。
过几天身体好起来了,就会原谅自己的。
对。
就是这样的。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极其漫长折磨。
傅屿白始终站在原地。
他眼眸盈上越来越浓郁的烦躁,看着那扇门。
只想砸开。
把阮阮救出来。
是不是那些医生不够好,所以才浪费这么多时间。
他想着。
身体被心中的焦躁驱使。
抬脚。
刚冲出去半步。
就被陆青攥住了手腕阻止道,
“小白,你冷静点。”
可男人眼眸已经盈上些许猩红的疯意。
紧抿着苍白的唇。
像是撕去伪装的困兽,一半无辜,一半恶魔。
“他们故意,不放阮阮出来。”
“杀了,换新的。”
他脆弱的面容上面无表情。
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
像是无情的机器,不带丝毫感情。
唯独提到里面的人时,微微泛红的眼眸才泛起几分动容。
陆青也震惊了半秒。
“你疯了?”
“傅屿白,你现在进去,会影响纪阮的治疗。”
“你很烦,陆青哥。”
傅屿白像是找到了自己宣泄的矛头点,冰冷的视线移向攥着自己手腕的男人,语气很轻。
却一句句像刺骨的刀,朝着陆青袭来。
“陆青哥,也喜欢阮阮吗?”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傅屿白。
一时间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不说话,真的喜欢么。”
眼前的傅屿白仿佛陷进了自己的怪圈里。
甩开了他的手。
“陆青哥真讨厌,虚伪、恶心,带坏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