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然后,杨家大院院子传出俩老玩意的大笑!
南厢房内
临近过大年,学校刚好放寒假,杨玉寒在自家房子东屋陪刘淑兰玉秋做家务,洗洗被褥,缝缝补补。
她站在东屋土地上,和刘淑兰在抻被子,忽然,她透过挂满雪花的玻璃窗画的缝隙,见一位穿一件很刺眼的红色长棉衣的中年妇女,从东厢房缓缓的朝这面走来。
“三姐,你看窗外那个女人,是你的媒人吧?怎么就她一个人来?”
杨玉秋急忙抬头,努力看向模糊的窗外,却有一个红色影子,她一不留神,差点被手里的钢针刺到,她继续缝被子。
厢房院中
邹拉纤走到院中时,突然被一个女人叫她一声,她的脚下一滑差点摔了。
“艾玛,拉纤小心着点院子很滑别摔到,摔坏了就耽搁我家玉秋结婚了。”
邹拉纤晃了两晃,然后被走上前刁艳给扶住。
“是你?你突然的一叫真渗人,差点被你吓得摔了,有事?”
“有事,你靠近些耳朵,我有话跟你说。” 刁艳小声说话。
“有啥不光彩的事,还那么小心?”邹拉纤低声说完附耳过来。
刁艳窥视一下南厢房的窗子,接着嘴巴贴近她伸过来的一只耳朵上小声说道,“你告诉邹家少给聘礼,奶金钱就不要给,聘礼给多了,恐怕玉秋带不回婆家,到时候都被她们娘三个人给花掉。”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怎么就不知道?我是这院子的女人,南厢房每个人咋回事,我是一清二楚的。”
“杨占南做木匠活挣的钱也不少,她们娘三个还能没钱花?”
“他挣的钱是不少,都交给老太太保管。你不信,到时候你二大爷一家人小心埋怨你。”
“刁艳你说的这事,在别人家还真有,娘家长辈把女儿婆家过来的嫁妆钱都给吞了,有的父亲还拿着去吃喝嫖赌抽。”
刁艳把贴近她一只耳朵上的嘴巴移开,然后点点头。
“我回屋了,信不信由你,别到时候邹家人埋怨你。”
“我信你的,怎么说我得顾及我家亲戚。”邹拉纤小声说话,转身走向仅有几步远的南厢房。
“拉纤,你说啥?”刁艳问道,她没听清邹拉纤要顾及谁?
“我说你家玉美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大越好看,长得真水灵,要是留在农村干苦力活那就可惜了了。”
邹拉纤猛然看见玉美,站在自家房门口嗑瓜子,然后她快速转移了话题。
杨玉美朝她勾了勾嘴唇,继续嗑瓜子。
“你说对了,我家玉美可比那屋子的玉寒好看多了。”刁艳回头看了一眼很自豪的玉美,回头朝邹拉纤自卖自夸。
南厢房
“三姐一会媒人进来别搭理她,这俩老娘们不知道在说我们啥坏话,三婶嘴巴刚才还贴在媒人耳朵上在嘀咕啥?”
“啊!好痛,被针轧到了。”玉秋被细针轧到左手食指出了点鲜红的血,留在白花旗布上面。
杨占南不在屋子,玉秋正坐在发光亮暗红色的高粱杆席子上,忙乎缝花棉被子。
刘淑兰和玉寒站在东屋土屋地中间,一人一头双手握住刚好用白面浆糊,浆好晾干洗过的白花旗布在双方二人用力扯拉,目的去除布料的褶皱。
这对母女,仿佛两个孩子在玩“拉大锯扯大锯,老家门口唱大戏”的游戏。
杨玉寒作为后世的穿越来到这个时代,觉得她前世没有见到的新鲜事,还觉得挺好玩的。
前世的她没有过这样的亲身体验,却时常听到母亲讲了好多七零八零年代的事。
到了后世这些生活上麻烦劳作也就消失不见了。
原有的把秋收下来的大白菜用大铁锅烧开水烫一下,然后拿出来放凉了再入大灰瓷缸里用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在放些水,等酸菜水发酵成最上面起一层厚厚的白色的东西即可吃了。
女主见过前世的母亲和自己到了农村亲戚家,亲戚家里面的妇女就用这种酸菜缸里面的发酵水,首先去除最上面的白色部分,用下面的泛黄的清水放入大铁锅里烧开了,在入洗脸盆中洗发。
女主随后在亲戚家人的挑唆下,也尝试洗了,洗过后还真的不错,头发滑滑的,以后再用井里的水烧开放温在洗一下头发,就完事了。
这酸菜水洗头发可比后世的这个那个的洗发水要有营养!
还有很多,像做棉被子里面的白花旗布用清水洗过后,晾半干后铺在木案板上,将用白面和清水做成的浆糊,涂上去一薄层面糊就完成一项初步任务。
然后在把涂抹完的黏糊糊的白花旗布,放到外面晾衣绳上晒干后,拿到手里会发出花花响动的声音,布料会变得硬硬的触感,然后再洗再晒。
太他奶奶的麻烦了,女主重生过来,还真的到前世自己的亲生父母当年的年代里生活了。
杨玉寒只好随乡入熟,她和原主的母亲刘淑兰拉开距离,各自抓住白花旗布一头来回进行着拉锯,然后二人快速度的拉抻着,使得浆过的白花旗布,“咔咔”的作响。
杨玉寒一边动作着,一边听到门外有女人踩着雪地的“嘎子嘎子”脚步声,突然,东屋门被推开,走进一位穿着带鳞片的红衣女人!
玉寒一不留神,猛的一下两只手瞬间失去自控力,双手松开握紧的白花旗布,顿时另一头的刘淑兰无条件的朝后仰躺下去。
幸好是土屋地,刘淑兰也没摔啥样,她两只手还在紧紧的抓住白花旗布。
玉寒才缓过神急忙跑过去扶起了她,捡起来掉在地上的白花旗布。
“你们俩倒是小心着点,干嘛那么用力?妈摔坏了没有?”玉秋坐在炕里缝被子,见刘淑兰摔倒,急忙放下缝活,下地帮忙收拾残局。
“玉寒这丫头干活毛手毛脚的,没事土屋地摔不坏,就是被里布粘了土,还得要重新在洗洗。”刘淑兰一边说一边和玉秋把脏布放入木洗衣盆里。
“啊!还要在洗,然后在重新抻平褶皱吗?真是累死个人。”
“瞎说啥,还累死,哪有死人?没看见门口站个活人,活人会站在门槛子上一动不动?”
玉秋猛抬头吓了一跳,还真是门槛子上站着一个活人在发呆。然后说道,“邹姨快进屋坐,外面冷吧?”
杨玉寒看着她脸上的鹰钩鼻子就闹心,然后阴阳怪气的说,“她的大红袄那么厚长,还有许多闪闪放光的鸡毛形状的红鳞片挡寒风能冷才怪!”
“不冷,我在看你们母女三人干活真融洽好真好!”
“邹姨你的红大衣上面的红鳞片真好看,滑滑的。”玉秋说着同时用手摸了摸,好生羡慕目光看着。
“好不好的,我妈摔倒都是因为你,站在门槛子上不动,才吓到我了,被子也脏了,还要重新洗。老麻烦了啊!咋办?”
“凉拌!我犯的错,我来洗。”
片刻后,邹拉纤脱掉红色外衣,开始洗洗缝缝!
杨玉寒心笑了,“这般非人性的稀缺物种,也有乖顺听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