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你认为我现在这个模样还能够去面圣?我要是真就这样去,恐怕才是真正地让奕国公府颜面扫地!”只见奕国公世子季之礼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左手轻轻抚摸着腰部,脑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歪向一侧,那张原本英俊潇洒的面庞此刻却如丝瓜一般皱成一团。
一旁的侍从苦瓜焦急万分,连忙劝道:“我的爷啊,您此番抵达都城后,如果不先去拜见皇上,只怕会有人借机生事,指责奕国公府仗着身为两朝元老的身份,对圣上心怀不敬!”
季之礼没好气地回道:“谁说我不想去啦!可你瞧瞧本世子现在这样子,如何能去得了?”他边说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苦瓜赶忙解释道:“爷啊,小的明白您的苦楚,但旁人可不晓得呀!您若是执意不肯去,那不正好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送上现成的把柄嘛......”苦瓜站在床边,苦口婆心地念叨个没完没了,从各个方面详细剖析其中利弊,听得季之礼愈发感到头痛欲裂。
终于,季之礼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道:“好啦!快给我闭上嘴巴!赶紧过来扶我一把。”此时的他,哪怕只是稍稍动弹一下身体,都会引发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苦瓜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季之礼。季之礼艰难地坐起身来,靠在床边,足足歇息了许久之后,方才缓缓站起身来。
季之礼正端坐在马车内,随着马车缓缓前行,那细微的震动仿佛化作一道道电流传遍他全身。每一次颠簸,都令他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蹙。他的手心朝下,静静地搁在膝盖之上,但随着马车的行进,那原本松弛的手掌却逐渐攥紧了衣摆。
终于,马车抵达了皇宫门口,缓缓停下。然而此刻的季之礼却是满脸愁容,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对下车这件事充满了恐惧。毕竟对于身负伤痛的他来说,下车远比上车更为艰难,稍一动作便可能牵扯到伤口,引发剧痛。
就在这时,苦瓜早已守候在车旁,见季之礼迟迟未动,赶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从马车里探出身子的季之礼,并轻声叮嘱道:“世子,您慢点儿,小心一些!”
探出身子的季之礼,目光不自觉地扫向了对面。只见那里恰好也有一辆马车刚刚停稳,紧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可不正是昨晚害得自己受伤的其中一人嘛!刹那间,季之礼想也不想便举起右手,直直地指向那人,口中结结巴巴地喊道:“不……不是……你那个……”
而此时,刚走下马车的祁承瑾也听到了这边传来的动静。他循声望去,一眼便瞧见了探出半个身子、指着自己的季之礼。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轻描淡写道:“这可真是够巧的,竟能在这里又碰上了。”
祁承瑾索性迈步向前,就在这时,季之礼恰好从马车上下来,耳畔便传来了祁承瑾那清朗的声音:“我们还真是挺有缘分,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季之礼闻声望去,只见祁承瑾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他不禁皱起眉头,语气略显虚弱且带着几分不满地道:“这份缘分我可消受不起,若是再来一次,恐怕本世子这条小命儿都要不保了!”说罢,还轻轻咳嗽了两声。
祁承瑾微微一怔:“你是奕国公世子呀?”其实,昨日两人初次碰面时,他就曾听到季之礼身旁的侍卫称呼其为世子。故而,昨晚他特意吩咐元序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