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四公主以后会明白您的苦心的!”兰芝轻声劝慰着齐贵妃。
只见齐贵妃微微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地说道:“本宫又何尝不清楚瑶儿那倔强的性子?只怕她这辈子都难以释怀,永远也无法原谅本宫了……”话未说完,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
一旁的兰芝见状,急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块手帕,轻声说道:“娘娘,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真相告知四公主?其实她与季世子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公主的衣裳也是奴婢替她脱的,而床上的那些血迹,则是奴婢故意划破手指蹭上去的!”
然而,齐贵妃却轻轻地摆了摆手:“不必了,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还有何意义?无论是否真的发生过什么,结果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一阵沉闷的棍棒击响遍了明政殿的门口,当杖责进行到第五十下时,季之礼支撑不住了,整个人昏死过去,身躯重重地扑倒在地。此刻,他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惨不忍睹。
站在一旁观看的季明栋心急如焚,满脸都是心疼之色。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由于过度用力,手指关节处甚至都被掐得渗出血来。
好不容易熬到第六十杖打完,季明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声喊道:“快快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之礼抬回太尉府!”
祁承瑾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传来的声响,当那声音戛然而止时,他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景佑帝说道:“皇叔,我就先告辞了。季之礼那边情况危急,我估摸他怕是撑不住了。我得赶紧安排元羽去给他瞧瞧。另外,关于今日之事,您也就别再责怪齐贵妃了。其实这事儿我也有份儿参与其中,齐贵妃心里估计比任何人都要煎熬和难受!”
景佑帝微微低垂着眼帘,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轻声叹息道:“朕又何尝不知晓?若不是有你的暗中相助,齐贵妃怎么可能会这么顺利完成今天的事情?唉……说到底,还是朕对不起奕国公!”
与此同时,已经奄奄一息的季之礼被匆匆送到太尉府。就在季之礼被送出皇宫的时候,季明栋便已经封住了季之礼身上的几处关键穴位,以暂时稳住他的伤势。等到祁承赶到太尉府时,元羽早已在屋里替季之礼医治。
门前挤满了神色焦虑的众人,他们全都屏息凝神,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紧闭多时的房门缓缓打开,元羽一脸肃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经过我的仔细检查,按理说这杖责理应是朝臀部施刑,但奇怪的是,季世子身上的伤痕竟有好几处在背部,而且下手的力度着实不轻!性命是保住了,但是以后身体大不如前,恐怕还会留下咳疾的病根”
“背部?”
季明栋面色阴沉地接过祁承瑾的话头,愤愤不平道:“王爷!此事明显是有人暗中捣鬼,趁老夫转身之际,竟对之礼狠下毒手。背后之人如此行径,显然是欲取他性命!今日,老夫定当铭记于心,不管是谁,老夫以后定会让他付出代价!”言罢,季明栋心急如焚,立刻迈步走进屋内,前去查看季之礼的伤势情况。
出了宫的,李南北心事重重,一路上,他都在反复思索着今日大皇子与他所说的那番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