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祁承瑾不禁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道:“皇叔,侄儿明白您心中所想了。只是……这奕国公年事已高,此去边关路途遥远且艰险重重,不知他身体是否吃得消?”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季安,只见他快步上前,向着祁承瑾和景佑帝躬身施礼后朗声道:“王爷不必为此担忧,老臣纵使拼上这条性命,也定会竭尽全力完成皇上交付于我的重任!”
祁承瑾见状颇感惊讶,脱口问道:“奕国公,原来您一直在这儿?”
季安赶忙拱手答道:“回王爷的话,早在王爷进宫面圣之前,皇上便已然宣召微臣前来觐见了。等到王爷来的时候,皇上遂命微臣暂且藏身于这帘子之后。”
两人缓缓走出明政殿时,季安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向祁承瑾深深地鞠了一躬。
只见季安面色诚恳地说道:“王爷,犬子还得在您府上多叨扰一阵子,给王爷添麻烦了!不过,请王爷放心,所有相关的费用微臣自会派人送到王府去,绝不会让王爷有丝毫损失。”
祁承瑾连忙上前一步微笑着回答道:“奕国公太见外了,季世子此次受伤,说到底还是本王手下之人一时疏忽所致,若不是如此,季世子怎会遭受这般重伤?所以这费用之事,奕国公就不要再提。”
季安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之色:“王爷,此事与王爷无关。相反,小儿能得到王爷和皇上的关照,已是他莫大的荣幸。之礼既不通文墨,亦不懂武艺,平日里不知惹下多少祸端。但好在一直以来都有王爷在背后默默照拂,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或许旁人会认为王爷对犬子如此上心,只是为了与微臣攀附关系,可只有微臣心中清楚,以王爷的身份地位,根本无需与任何人拉关系、套近乎。”
“王爷和皇上对我们父子的这份大恩大德,微臣定会铭记于心。倘若日后王爷有用得着犬子之处,尽管吩咐便是,王爷不必顾及臣”
“奕国公!您难道就不担心季世子会遭遇不测吗?毕竟,他可是您唯一的孩子!”
季安缓缓地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地说道:“微臣心中自然也是害怕的,但相比之下,微臣更为担忧的是,如果一直将他护在羽翼之下,宠溺纵容,那他极有可能会变成那种欺男霸女、依仗权势欺压百姓之人,从而损害到黎民苍生的利益。李子良便是个很好的例子,人会变。
“他是臣的儿子,想要一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恐怕并非易事。与其处处躲避风险,倒不如主动出击,让他去做一些有益于咱们北昭国的大事才好。”
听到这里,一旁的祁承瑾恍然大悟,他总算是理解了为何自己的皇叔会如此敬重奕国公。奕国公不仅心怀天下,其远见卓识远远超出了他之前的想象。
祁承瑾赶忙开口安慰道:“奕国公,您有些过虑了!他和李子良不同,依本王之见,季之礼绝对不会做出那样不堪的事情。虽说他在文学和武艺方面并无过人之处,但他头脑清醒、是非分明,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有本王在,定会保他周全,绝不会让他出任何意外的。若是少了他,本王可就要少掉不少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