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武功不弱,见一红衣女子纵马飞驰过来,竭力侧身闪避,并用剑反击。
他躲过马匹的冲击,却被马上之人的武器震的虎口发麻。
定睛一看,手中大刀居然只剩一半了,另一半在空中翻着跟头飞出去一两丈远,一声闷响的掉在了麦地里。
他正吃惊之时,红衣女子拨转马头,又冲了过来。
胡铭耀惊骇无比,已无心恋战,但逃无可逃,只能持半截武器防御。
却不料对方剑法非常刁钻且精准,一个不小心,脖颈处刺痛传来,紧跟着便失去了知觉。
祝雨真将敌将的头颅斩下,不忘看了看手中沾满了鲜血的长剑有无留下缺口。
极其简单的剑身,却充满了某种别样的简约美。
祝雨真手里的长剑是陈浪为她专门打造的合金钢长剑。
因为陈浪爱玩游戏,还给取了个名字叫“血饮”。
除了既结实又锋利外,基本算是粗制滥造,毫无细节的美感,什么花纹,雕刻,小挂件之类,都没有。
但在古代人眼里,却看到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充满工业之感和非常符合几何标准的图形美。
剑全长121厘米,刃长85厘米,柄长26厘米,刃厚0.8厘米,刃宽4.5厘米,重9.5KG。
一般男人都挥不起来,祝雨真使起来,却刚刚顺手。
这是她得到血饮后,第一次在战场中和敌人的优良兵器硬碰硬。
仔细看了看,居然一丁点崩坏的痕迹都没有。
祝雨真心头一喜,拨转马头,就要去追杀溃逃的敌军。
这时,背后的收兵的锣声哐哐哐的连天价响了起来。
祝雨真勒住马头,眉头一皱,回头一看,陈浪正站在了望台向她使劲的挥着手。
祝雨真只得怏怏的招呼手下往农场内撤去。
陈浪看到祝雨真就在不远处的墙外斩杀了敌将,也颇为惊叹。
动作之快,力量之强,至少目前是远超自己的。
一方面是考虑到祝雨真的安全,一方面是那些卫所兵他将来还打算策反了收为己用,现在他们已经溃逃,杀之无益。
所以才鸣锣收兵。
左猛早先一步撤了回来,在侧翼杀的风生水起的邵理也陆续的往墙内撤来。
...
时间回到八分钟前。
就在北门的木门几乎要被打烂之际,炮手反馈,敌舰距离炮台只有一百五十丈不到了。
这个距离上,敌舰上的几十个炮手和水手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
船上没有旗帜,看不出是哪家的战舰。
三艘战舰均都是艏部尖,艉部宽,双桅硬帆,是福船船型,这种大小的福船既能在沿海航行,也能在较大的江河中航行。
之所以叫福船,是因为这种船型多在福建沿海建造,所以被称福船。
福建造的船,多半就是盘踞在厦门的郑家的了。
每艘船的甲板上都装了六门火炮。
其中有两门炮身较大较长,应该是红夷大炮。
陈浪大致目测了一下,认为射击的时刻已到,他命三门火炮齐齐对准冲在最前面,也最嚣张的那艘敌舰,狠狠的开火。
对讲机放下不久,三门炮齐齐的响了起来。
但距离还是有些远,第一波未能命中,三发炮弹在距离敌舰十多丈处激起了巨大的水柱。
敌舰明显出现了停顿,不敢再继续靠近。
陈浪用望远镜查看,敌舰上的士兵都露出惊慌和愤怒的神色,水手们慌乱的调整着风帆的方向。
但为了彻底打穿北门,三艘敌舰并不舍得就这么离去。
农场三处炮台上的炮手们刚好有了调整角度,重新射击的机会。
果然,新的一波三枚炮弹有一枚炮弹打中了敌舰的侧舷。
“哐!”
铁球击中厚实的木板的巨大声响隔的这么远仍旧听的清清楚楚。
其间还夹杂着木制断裂的咔嚓声。
敌舰舰身都为之晃了几晃。
“好!”陈浪兴奋的一挥胳膊。
三艘敌舰都吃了一惊,立刻往远处撤退。
但船速却并不理想。
因为是后退是逆风,虽然福船的船帆能够“八面来风”,但逆风时必须沿之字路线前进。
又一轮炮响,刚才被击中的帆船再次被击中。
这次炮弹落到了甲板上,十多个炮手和水手被当场打死。
炮弹在甲板上跳跃前进,将甲板上的水手,堆积的火药,杂物,帆缆被冲击的乱七八糟,又把一艘一丈来长的小型救生艇掀翻。
那艘战舰的甲板上鲜血满地,顿时一片狼藉。
连转动绞盘,操作风帆的水手都乱成了一团。
好半天,等敌人再次稳住阵脚的时候,又是一轮炮击。
这次主帆被打中,巨大的力道把主帆撕破,这艘战舰的速度更加慢了起来。
就差一点点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