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见玉燕躲开了他,刚露出有些受伤的神色,却见玉燕轻捂着鼻子,脸上露出一副嫌弃的神情。
“你身上怎么都是酒味,还带着一股子脂粉气,是不是又跑到青楼去醉生梦死了?”
宫子羽刚想开口否认,一旁的宫远徵却立刻站出来揭他的短。
“姐姐,你有所不知。子羽哥哥这几日可是赫赫有名啊,他在万花楼为了那花魁一掷千金,毫不眨眼。
如今在镇上,他宫子羽的风流名声已经是如雷贯耳了!尚角哥哥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倒是都用来成全他羽公子的‘美名’了。”
宫子羽脸色微变,正欲解释,却被宫唤羽一把拉到旁边。
“你那点事回去再说,没看现在是什么气氛吗?”
说罢,宫唤羽迅速调整心态,转向玉燕时又是一副笑脸。
“燕商妹妹,你这一番舟车劳顿,想必已经很辛苦了吧,我已经叫人备好了接风宴,都是你最爱吃的饭菜,我们一家人今天终于可以好好团聚一番了。”
宫鸿羽闻言松了一口气,看向宫唤羽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赏。
“唤羽所言极是,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子羽可是天天念叨着你,你们年轻人就好好的聚一聚吧。”
宫远徵看着宫唤羽挽着玉燕手臂的那只手,心中怒火中烧,恨的牙都快咬碎了。
“是啊,听说他在万花楼花魁紫衣的床上做梦的时候,念叨的都是姐姐的名字。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执刃大人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莫非您也是那里的常客?”
“远徵。”
玉燕见他话说得有些过了,只好出声制止,不过这话一出,倒反而是冒犯执刃的宫远徵不占理了。
玉燕不禁略带埋怨地看了一眼这个猪队友,事已至此,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既然执刃不同意我的提议,那也就罢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残忍之人。这姑娘小小年纪便遭此不幸,也怪可怜的,我会找个妥善之处,让她入土为安的。”
宫子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当即紧握住玉燕的手。
“我就知道姐姐最善良了,就连对着无锋之人也能以德报怨。”
他挑衅地看向宫远徵:
“可不像某些人,整天钻研毒物,心思也跟着一样变毒了。”
“宫子羽你舌头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割掉!”
宫远徵正要发作,却见玉燕轻轻皱起了眉头,将自己的手从宫子羽手中抽离。
“你去将身上那股子味道洗干净了再来见我,我闻着恶心。”
玉燕说罢,转头又给了宫远徵一个眼神,示意他将云雀的尸体看住。
宫远徵立刻会意,也顾不上继续和宫子羽争风吃醋,当即便叫下人将云雀的尸体抬走。
月公子刚想阻止,却是宫唤羽拦在了他的身前。
“月公子,为了这个无锋细作,你已经很让执刃大人为难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我们来处理吧。”
宫鸿羽也点了点头。“唤羽说的不错。月长老,你带着月公子回后山吧,今后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了。”
月长老也知道这件事说到底是月公子理亏,虽然生气却也没办法,谁让他们这些老骨头加起来,也敌不过玉燕一根手指。
更别提如今宫尚角和宫远徵都是她的拥趸。尤其宫远徵,近些年来愈发猖狂,不仅对他们这些长老不屑一顾,甚至对执刃也没有放在眼里,只听从他的哥哥姐姐的话。
宫尚角在的话还能对他管束一二,而玉燕对宫远徵的溺爱,却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玉燕甚至曾经放出话来,即便宫远徵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来,她也有本事给他补上。
这样的溺爱无疑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尽管他年纪最小,但宫远徵摆的谱子却比任何人都大。
可没办法,宫尚角和宫燕商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他们一个掌控着宫门的财政大权,一个是宫门公认的第一高手,执掌着商宫和侍卫所。
有他们两个在背后撑腰,宫远徵没有横着走路,已经算是客气了。
可只有玉燕知道,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经历了多少。
和前世境遇不同的除了身份之外,还有她的亲人们。
对于那个重男轻女,对她们毫不关心的父亲宫流商,玉燕自然是不在意的,权当他是个会喘气的死人。
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这一世她有了一个和曾经的小白燕一样,温柔且疼爱她的母亲。
她和母亲这一世不必再颠沛流离,受尽苦难。
虽然那个与她同胎而生的姐姐宫紫商有些不着调,但每当她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时,都会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安宁。
她也不是一个一出生就想着要害人的人,如果这一世能这样平淡安稳地过下去,她也想做个好人,尽其所能守护好她的亲人,守护好她的家。
可这一切都被无锋的闯入所打破了。
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玉燕虽然一直以来有意藏拙,但仍是对宫门内外的事情十分关心。
无锋这些年扩张迅速,已经开始对那些投靠宫门的门派下手,想要以此削弱宫门对整个江湖的影响力。
这一次他们便接到了孤山派的求助,说无锋已经派人前来威胁,若是他们不倒戈而降,便要覆灭孤山派满门。
对于此事,宫门高层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孤山派向来支持宫门,前去救援也理所应当。
有的人认为孤山派一直是宫门的铁杆盟友,当然要义无反顾地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