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也是一怔。“什么,居然是林珙,婉儿的哥哥?他好端端的杀你做什么?”
范闲见她脸上的震惊不似作伪,反而跟着分析了起来。
“其实说是林珙,跟太子也没区别,毕竟林珙是太子一党之事众人皆知,他跟程巨树一样,不过也是一把刀罢了。
现在因为之前你装成我去夜审司理理一事,太子和林相都以为我获悉真相,所以有杀林珙的动机,但陛下却说他相信我,这件事会被算在北齐刺客的头上,然后作为开战的理由之一。”
玉燕当即没好气地道:
“他说的好听罢了,明眼人都知道你不可能是凶手,还用得着他相信?
况且司理理招供不过是迟早的事,以我来看,说不定便是太子担心东窗事发之后会牵连到自己,所以派出刺客杀了林珙灭口,顺便还能栽赃给你。
毕竟林若甫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有着杀子嫌疑的人。”
范闲被她这么一分析,觉得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外界都说太子平庸,依我看,他才是隐藏最深的人。眼下我应当怎么做?”
玉燕横他一眼。“什么事情都要问我,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
范闲嘿嘿一笑,知道不能再问,过去跟玉燕揉肩膀。
“说起来,范思辙那小子最近忙的脚打后脑勺,若若也整天不着家,一问都说有事要办,是被你指使的吧。”
玉燕没有否认。
“范思辙之前在茶楼听书,听到陈萍萍的故事,觉得说的太邪乎,我就出钱盘了几个饭馆茶摊,让他安排着人在里面说书看看效果,若是反响不错将来再继续用。
至于若若,最近则是在布庄忙活,你之前说婉儿是蕾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这种编织品虽然有些费人工,却十分受那些小姐太太的喜爱,而且也能带动女性工人的就业,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说的蕾丝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你没想到还真会织啊。”
范闲想起之前玉燕搞出来的纺纱机和缝纫机,忍不住道:“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惊喜有的是,不过接下来我们能不能大干一场,还要看你小范大人,能不能顺利搞定林相,拿回内库了。”
玉燕说着,又从一旁拿出一个盒子。
“我听说林相的长子是个痴儿,如今林珙没了,林相必然十分悲痛,你要让他看到,你是一个善良且体贴的人,而不是一个会杀人的人。”
范闲打开盒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些玩具,有竹蜻蜓,也有陀螺。
玉燕知道范闲一向不喜欢利用感情,算计人心,于是当即又话锋一转。
“况且林大公子失去了亲人一定很难过,但以林家的现在的形势,估计没人顾得上她,若是此刻有个人能哄他开心,也是一种安慰。
我们与林家虽然是因为利益而结合的联姻,但既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也要真心对待对方,真正把彼此当成家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