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皎皎只把大青山这些年的变化跟钱老师和赵淮说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是能说的吗?
钱老师一脸好奇,赵淮则若有所思。
皎皎大方邀请:“老师,赵淮,有空去我们大青山玩啊!”
钱老师和赵淮均对此很感兴趣。
钱老师一脸无限向往:“要是我没那么多课,我立马就去。”
“我知道有个地方,跟大青山有点相似。”赵淮开口。
这次轮到皎皎好奇了。
“在哪里?”皎皎问,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有空间的人?
“就在我们莲省。离我们县也不远。”
“叫翠屏山。听说那里瓜果长得可好了!果子味道好,个头大。别的地方怎么种都长不出这样的!那里环境也好。山上流下来的水,所到之处庄稼都比别的地方要高产很多!山上有口泉眼,据说那里的水,人喝了精神百倍,还能包治百病。至于到底有没有效我不知道。反正本地人都管翠屏山叫仙山。当然,听你刚刚说的,这翠屏山比你们大青山那是差远了。”
皎皎一听,这路数,她熟啊!不用说了,这翠屏山背后,肯定有人。
“等有空了,去你们那儿翠屏山玩玩!”
赵淮自然要表个态:“到时老师您也一起去,我好好招待你们!”
钱老师自然无不乐意。
学校的日子紧张忙碌。
皎皎入住的是一个本科生的宿舍。一个宿舍八个人,天南地北都有。
宿舍里的人年龄也不一样。这一届考生跨越十几届,大的可能三十多岁,小的才十五六岁。
皎皎宿舍中也一样。最大的大姐叶红霖28岁,是个下乡知青,已经结婚生子了。大儿子都已经五岁了。
叶红霖和皎皎来自同一个省。说到大青山,叶红霖十分兴奋。
“你是雾市的,那你知道你们雾市下面的一个叫做新津县的地方吗?”
“新津县?你怎么知道?”
一看皎皎这样子,叶红霖更加兴奋了:“不会就是你们县吧?大青山,是不是?”
皎皎点头:“我就住在山脚下。”
“嘿!这也太巧了!我跟你说,我早就听说咱大青山的威名啦!据说那里物产丰富,盛产各种瓜果!还有啊,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食品厂,生产一种桃子罐头,专门出口赚外汇的?”
皎皎点头。
“可给我们华国人长脸了!哈哈哈哈!”叶红霖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怎么长脸了?”问话的是最小的丫头,才15岁的胡青青。
“怎么不长脸?我们大青山出去的罐头,那是头一年甚至头几年都预定好的!价格是国内的好几十倍呢!你能想想不?就这,外国人还争着抢着要买!”
“那真的厉害了,外国没桃子?”胡青青又问。
“怎么可能?要不怎么说我们大青山的桃子是仙桃呢,那是外国人种不出来的桃子!只有我们大青山才种的出来!”
叶红霖竖起大拇指。
看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大青山的人呢!其实她虽向往已久,却一次都没去过。
“大姐,你又不是大青山那儿的人,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北方姑娘鲁冰问道。
叶红霖大大咧咧地说:“我对象是供销系统的,他常年四处找货。你们大青山罐头虽说不对我们国内销售,但是简直是业内的传说啊!是个业务员都知道!
皎皎见她这么推崇大青山,便从万能书包里掏出一包桃干。
“吃吧,这就是我们大青山出产的桃子。你们都尝尝!”
“哇!还有这样的口福?”叶红霖激动地两眼放光。
宿舍七个姑娘分了一包桃干。
叶红霖只吃了一根,剩下的全部拿干净的手帕包起来。
“这么好的东西,等回头给我的孩子吃!我对象过段时间来出差,会带孩子来看我。”
她一点也不避讳大家。
宿舍其他姑娘都没结婚,胡青青好奇地问:“大姐,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我是最早一批下乡的。那时年纪小,也不会干活,天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叫一个惨啊!不过好在你大姐我年轻时还算长得漂亮,大队里有几个男的偷偷来示好。时间久了,我一想,反正也回不去了。干脆找个人嫁了!就这么结婚的!”
一群姑娘们又问:“那姐夫哪里打动你的?他家里是不是挺不错的?”
叶红霖哈哈大笑:“这你们猜错了!你姐夫呀,家里穷得要死!父母早亡,就剩个奶奶跟他相依为命。不过呢,我看他人正直,脑子又灵活,最终还是选了他。”
她停了下,叹口气:“也幸亏嫁给他。不然我现在可不能在这里读书!”
恢复高考的消息一公布,很多知青为了回城,纷纷选择参加高考。但是很多跟当地人结了婚的知青情况就不同了。
有些男的哄哄老婆,还有机会出来。那些结了婚的女的,基本都被拴住了。男的不像女的那么感性,爱人两句话就相信。男的理性、精明多了。
“我们村陆陆续续有七八个嫁给当地人的女知青。这次就我一个人考出来了。其实还有一个也参加了高考,最后录取通知书也寄去了。不过通知书被她对象家半道截了。”
大家唏嘘不已。
胡青青也开口:“我们大队也是这样的情况。有个女知青,听说为了高考回城,被队长……”
后半句她没好意思说,但是其他人也都知道。几个姑娘脸色神色各异。
南方姑娘季华手指紧扣,指尖隐隐发白。
“下乡的女同志真的很不容易!”皎皎开口,“你想啊,哪个不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就算不是,那城里姑娘什么时候干过农活?别说城里姑娘,就我们大队,好多小姑娘都没干过农活。我,还有我的一些好伙伴,顶多就是在家里帮帮忙,做饭洗衣服。下地干活,我还真的一天都没去过!”
“是啊是啊!”好几个人都深有感触。宿舍八个人,有三个是知青。
“我还记得刚下乡头一年,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北方姑娘鲁冰回忆,“天又闷又热,时时刻刻都有蚊虫叮咬。夜里睡不着觉,白天太阳跟火炉一样挂在天上。每天汗水都能流几斤。”
“我插队的地方虽然气候不算恶劣,但是农活干不来啊!”叶红霖也感慨万分,“第一天下地,手被磨破了,第二天肿得老高!我为什么那么早结婚?还不是不结婚找人分担一下,我就过不下去了!”
三个知青,两个发言,唯有季华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