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发出来的东西赚不赚钱就看2点:生产成本和销售价格。
只要控制了这两样,那么这个团队无论研究出来了多少东西,最终得利的始终是掌控这两样的人。
这也就是所谓的定价权。
而那个团队除了一个独立公司的名头以外,其他什么东西都不会得到。
同样的招数自然也会用在了涵成工坊这里。
上游采购,两位王爷都会或多或少的暗示或者明示,选择他们给推荐的供应商。所谓有钱大家赚就是这么个道理。
至于下游定价那就更简单了。
别看现在涵成工坊的定价权还捏在他们自己手里,可一旦经销商只有他们两家人之后,那定价的权利不就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他们两家的手中吗?
原本采购成本就已经偏高了,而现在他们还想掌握售价。这哪是有钱大家赚,分明是有钱他们自己就赚了!
荣成又不是傻子,这点东西他当然能看得出来。
原本采购的问题他就是想着,不论两家人最终谁获胜,都会是皇家一脉。眼前牺牲这点利益也是值得的。
即便是后面他们狮子大开口,要拿走工坊生产出来的近七成的布匹,他也咬着牙答应了下来。人情往来他也是懂的,哪怕是这样他们依然有的钱赚,所以荣成的抗拒心理也并不是那么强烈。
况且只要他们能够扩大生产规模,用不断增长的产能去填饱两家的胃口,总有一天他们肯定会吃撑着的!
其他供应商要做的就只是忍耐一段时间罢了,这并不算什么。
可现在这个事情的发展趋势渐渐有些不对了。
徐来禁止继续扩大生产规模在前,两家人的胃口不断增大在后。在如此前堵后追的情况之下,荣成瞬间就被逼入绝境了。
徐来给出的理由荣成无法拒绝:沈万三的下场就是前例,况且轻工也做得再好,也无法改变这个朝廷现在的情况。
荣成是要救国的,他可不是为了赚钱才来做这个的。
况且现在他们赚取的利润大多数是分出去了,作为兑现他们之前的承诺。而剩下的所有资金,都被他们留下来,作为徐来下一步扩张计划的主要资金。
他自身可是没有从这里面得到一分钱的好处。
而现在这两家人明摆着是不给活路了,荣成~可不想忍了。
“既然你们贪得无厌,那么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新君候选人又如何?当今天子可还在呢!
还没继位就如此贪得无厌,一旦他们成功了那这个天下还不得变成什么鸟样。荣成想要拯救的可不是一个贪腐成性的朝廷,同时也就意味着他并不会选择和这帮人同流合污。
所以在面对两位王府管事的再次“抢单”之时,荣成直接选择了让人将两人拉开!
“此次生产的布匹是其他掌柜的,两位如果想要的话请稍等。”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是这两人,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荣掌柜这是疯了吗?
许久之后两位王府的管事才渐渐反应的过来,随即激动的大吼道。
“荣掌柜,你确定?你知道我们俩人是谁吗?”
“我们可是王爷的人!”
荣成脸色不屑的看着两人:“王爷的人?之前我们和王也约定的交易数额是多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当早就交易完毕了吧。”
“那么你们两人又为什么要争抢过多的布匹份额呢?这究竟是王爷的命令?还是你们自己的意思?”
“这当然~”恭亲王府的管事正要脱口而出的时候,醇亲王府的管事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他可是听出来了,荣成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实际上就是在给他们俩人挖坑。
无论他们怎么回答这都是一个送命的题。
如果说是他们自己的意思,这也就表明了他们中饱私囊,狐假虎威,如此的话到了王爷那边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做错了,而是因为王爷为了面子,一定会给眼前这位荣掌柜一个交代。
可如果他们说这是王爷的意思,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名声这种东西所以说是看不见摸不着,可如果真的要是搞臭了的话,那么问题可不是一丁丁点的。
尤其是现在两家人正在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刻,对于民声的爱惜可是愈发的看重。
要知道当年就因为狩猎时一个“有违天和”,就直接决定了皇位的归属,要是现在两家人把名声都搞臭了的话,那他们身后的主子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呀!
于是乎醇亲王府的管事只能弱弱的问道:“什么时候交清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说完便自顾自地开始核对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账本,半晌之后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原来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啊荣掌柜,小人最近这脑子有些糊涂,还请您见谅。”
说完还恭恭敬敬的朝着荣成磕了一个响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飞速的逃离了这里。
“这家伙是个聪明人呢。不过接下来事情可会有些麻烦了。”
荣成默默的在心里说道,随即摆了摆手,问了一下该谁提货了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都有。
···
工坊外,两位管事带着手下的人急匆匆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你为什么拉着我?”
恭亲王府的李管事没好气的问道。
醇亲王府的张管事则是详细解释了其中缘由,听完之后李管是背后不禁冒出了一阵冷汗。旋即不住的像张管事道谢。
“李管事客气了,两家王府又不是什么生死大敌,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做奴才的何必为难奴才呢?”
李管事连连称是,随后问道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的时候,张管事无奈的摊了摊手。
“还能怎样?回去各自禀报王爷呗,做奴才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知道本分。这种事情当然由主子们来决定,咱们做奴才的照做就行了。”
这句话再次迎来了李管事的赞同。再相互约定好了下次喝酒的时间之后,李管事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那逐渐消失的背影,张管事不屑的笑道。
“到底是裙带关系出来的人,脑子里总是要缺根弦~”
话刚说完一半,他便注意到周围还有其他的人。便适时的收住了自己的表情和嘴,稍作调整之后便大大方方的走回了涵成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