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被这么一打岔,三子完全没顾上多想。
先去隔壁挑了一担子豆浆出来,招呼朝朝跟上,回了厨房大院,把朝朝安顿在自己平日偷懒的杂物房,三子带着朝朝的两水囊,挑着豆浆先去交差。
趁着师傅忙碌,三子舀了一小锅豆浆,架在烧火正旺的红泥炉上煮着;
而后又找借口打发大灶忙碌的俩仆妇,取了干荷叶掀了大蒸笼,偷偷包了十个大肉包;
趁着无人,又舀了师傅的私灶,把朝朝小点的水囊灌满温热的鸡汤;
最后摸出自己藏起来的陶罐,用刚才多拿的干荷叶,包了浸泡了一整宿的二十个茶叶蛋;
这玩意还是自己平日私藏下来的,准备今晚家去时带上孝敬爹娘,不过能卖钱,想必爹娘更愿意拿钱。
三子动作麻溜,等把这些都搞定,那边偷摸煮着的豆浆也已滚了三滚。
碗橱里摸出糖罐子,这是驿站的东西,三子也不心疼,舀了两大勺进去搅拌,而后拿斗将豆浆灌进大水囊,盖紧盖,趁着师傅还在忙打发的仆妇还未归,三子赶紧带着东西来找朝朝。
“喏小孩,东西都在这里了,你点点,可别说哥哥我欺负你呀,对了,这大水囊装的是新出锅的豆浆,烫的很,你小心着些。”
“哎,谢谢好人哥哥,好人哥哥心善,菩萨会保佑你的。”
东西到手,朝朝不敢再耽搁,利索接过所有,又给人家发了张好人卡,迅速闪人。
快到牲口棚的时候,老远就听到动静,想必大家都已起了。
朝朝避到一侧树后,身上左右挂着的水囊没动,怀里两包荷叶包打开,收了十个蛋,六个热腾腾的大肉包进背包存起来,剩下的原样裹好,朝朝捧着快速回到牲口棚前。
果然,棚子里的人均已经被放到院中,该上茅房的上茅房,该整理清洗的整理清洗。
人一多,朝朝一时半会没看到傻爹,倒是一眼瞧见前头放自己出来的俩值夜衙差。
此刻二人就在门洞处,双手抱刀,懒洋洋的斜靠着墙把守着。
朝朝快步上前,果断打开荷叶包,抓出两个大肉包递上。
“谢谢二位好心的伯伯放朝朝上茅房,这是朝朝回来时路过厨房,好心人给朝朝的,是朝朝的谢礼,还请伯伯们不要嫌弃。”
能轮到守夜的衙役,在这一群押解差役中算是底层,可以说除了人犯,做的最多,吃的最少,受累最多,分的最少的就是他们。
虽料不到一个小娃娃还懂孝敬,不过热腾腾的大肉包面前,又在他们值守了一整宿又累又饿之时,自是来者不拒。
难得心情好的接了包子,二人对朝朝态度好了不少,虽不信小丫头嘴里的话,却也没过多计较。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二百多号犯人谁不藏私?
头儿可是说了的,此去路还长着呢,不怕炸不出油水,一个半大小丫头而已,至多是看在她知情识趣的份上,回头对她手松着些便是。
打着哈欠,接了包子啃着,二人懒洋洋的挥挥手,心照不宣的放朝朝入内。
一进去,朝朝左右张望,满场找爹。
同样急着满场找女儿的李泽林,仗着身高优势,几乎是在朝朝从院外进来时,就立刻结束了与傻鸟的大眼瞪鸟眼,一人一鸟,齐齐冲了上来。
“乖宝!”
“爹。”
“朝朝,朝朝……”
父女二人齐齐无视在他们头顶上蹿下跳的傻鸟,手脚不便,无法拥女入怀好好检查,李泽林只能蹲下,上下打量闺女。
“宝啊,你一大早上哪去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