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渠边。
已经穿好鞋袜,努力思考的朝朝觉得肚子饿了,干脆掏了个茶叶蛋出来,慢条斯理的剥着壳。
李文月姐俩见状忍不住狂咽口水,想着若是她们能有好点子叫小傻子看中,岂不是还能得个蛋?
这么一想,手里黑馍馍也不香了,二人忙自告奋勇,积极出谋划策,朝朝慢吞吞剥着听着,忽然,自顾自东飞西窜的花花在空中炸毛。
“嘎,谁?吓死鸟!快出来!”
抱着裹脚布匆匆而归的黄雀一惊,忙从草丛冲出,边跑边喊。
“别,别,是我!四妹妹,四妹妹,布来了,你要的布来了……”
正捏着光溜溜茶叶蛋要往嘴里塞的朝朝,眼睁睁看着花花炸毛,看着黄雀李长萧抱着一大堆莫名东西朝着自己狂奔而来,嘴里还一声声的喊着布来了。
朝朝还疑惑什么布来了?
等等,布来啦!
朝朝醒过味来,蛋也不吃了,紧紧盯着来人,就见某人把怀里的布条往朝朝跟前一放,豪气云天。
“四妹妹,你刚才不是发愁没布条么,喏,二哥都给你弄来了,你只管放心用。”
朝朝吸了吸鼻子,再吸了吸鼻子,莫名觉得臭。
边上李文月李文云姐妹俩看着李长萧放下的东西,两人眼中闪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李文月不由呢喃,“这,这怎么像,像是裹脚布?”
一手蛋,一手捏鼻,尽可能后仰身体避开面前布条堆的朝朝听到呢喃,震惊不已。
“蛤蟆玩意?裹脚布?谁,谁的?”
李长萧一愣,不过为了好处,他避而不答,只挠着头对着朝朝一个劲的傻笑。
“嘿嘿,嘿嘿,那个,那个……”
“好呀,我还当是谁连祖母的裹脚布也偷呢,感情就是你们这四个贱玩意,三只手!”
就在李长萧发愁怎么自圆其说,怎么讨要好处的时候,坠在他身后而来的尾巴猛地发出质问。
听到熟悉声音,李长萧头皮一麻,也顾不上要好处了,嗖一下窜进边上半人高的草丛,动作灵活如狡猴,眨眼消失不见影踪。
动作之快,宁人咋舌,饶是占据制空权的花花都没反应过来,就更不要提朝朝了。
变故来的太快,小人都傻了好吧!以至于如出闸猛虎般跟踪而来的李文欣都冲到眼跟前了,朝朝都没反应过来。
“贱丫头,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叫那不成器的庶孽偷祖母裹脚布不算,还背着长辈偷吃,还吃鸡蛋,你拿来吧你!”
一时不察,手中茶叶蛋落入敌手。
边上李文月李文云俩个见到嫡姐杀来,姐妹俩吓的齐齐一个激灵,吧唧跪下,脑袋低垂,身子瑟瑟发抖,脑子飞转,只想着待会如何辩解脱身,却不想嫡姐竟是直奔四妹妹而去,根本看都不看她们。
姐妹二人相视一眼,眼底俱露欣喜,二话不说,搀扶着起身,撒丫子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眨眼间现场只剩朝朝与李文欣,一时间倒叫疯狗欣占了上风。
本欲去追李长萧的花花见倒霉主人吃了亏,鸟不干了,飞扑猛冲,爪子无情,抓的李文欣鬓发散乱,扎舞着胳膊胡乱打鸟,捏蛋的手却死死不肯放。
诏狱里熬了那么久,外祖舅舅跟好似忘了他们似的,送行也不见人来,更不见给他们送物送食,李文欣早就馋坏了,不然怎会动手先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