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么样?”
朝朝这边正热闹之时,赶去水潭边想分一杯羹的人陆续而归。
小罗氏看到丈夫与长子出现,忙的迎上去关切。
空手而归的父子俩一僵,齐齐摇头。
“没有收获。”
“母亲,人太多了!水潭也深,里头的鱼精的很,我跟爹根本无从下手。”
面对父子俩异口同声的挫败,小罗氏就疑惑,“那二弟他们怎么就有?还不少!”
李泽成顺着妻子手指方向看去,火光莹莹处,鱼香四溢,勾人味蕾。
李泽成强忍着不去看,安慰妻子:“许是二弟运好,跟着衙差一道捕鱼,人家分他的。”
小罗氏急道:“那你们父子也去帮忙呀。”
“怎么办?”当他不想吗?
见妻如此,李泽成不禁恼火,晃着身上木枷脚下镣铐,“就我这样的,你说怎么帮?”
小罗氏被怼的哑然。
是呀,丈夫这般行动受限,大儿尚且年幼,如何能帮?说来说去,都怪二弟!
小罗氏望向朝朝父女的目光带着怨恨,眯眼间,算计起,招呼上蔫头耷脑的丧气儿子,扶着丈夫快快往回,一到老罗氏跟前,话未出,泪先流。
“母亲,是夫君与儿媳无能,本想叫您吃口肉,可惜夫君行动不便,长明年幼,人家根本看不上,抢也抢不过,空手而归,叫母亲失望了。”
失望自是失望的,特别是闻着营地里相继冒出的香味,已许久不沾荤腥的老罗氏也馋,可她自认涵养,倒也不会为了一口吃食发作,反倒是安慰。
“罢了,不过一口吃食罢了,有没有不打紧,泽成与明哥儿没事吧?”
这话正中自己下怀,小罗氏忙的摇头,装似话赶话。
“明哥还好,至多耗费了些体力,可怜夫君,母亲,夫君肩上脚上的伤都不能看了!长此以往,我怕,怕夫君挺不到极北,活不到……”
“闭嘴,说的什么混账话!”
“是,儿媳知错,母亲息怒,只是母亲,有句话儿媳不吐不快。”
“说!”
“母亲,同为李家子,二弟自来精,儿媳也不问二弟是如何去的枷锁镣铐,儿媳想是的,一家子骨肉,二弟既有门路,为何不能帮帮家里?帮帮他嫡嫡亲的大哥?为何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遭罪,他独自一人快活,不知母,不知亲?”
好嘛,这帽子扣的可不小。
老罗氏目光蓦地锐利,扫向小罗氏。
“秀芳啊,你是我侄女,你我姑侄婆媳几十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话的意思,我老太婆懂,但你也须知,泽成是我儿,泽林他也是我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再气,肉还是肉,你可知?”
被点了名,小罗氏一个瑟缩,心里骂,面上怯,点着头,眼底恨意却不减。
瞧她模样,老罗氏如何不知她内里的怨,对大儿心疼也是真心疼,却更不想兄弟成仇。
如今局面,不该内讧,合该有劲往一处使才是。
如此,老太太长长一叹,对着缩在亲娘身后的李长明招手发话。
“明哥儿你去,把你二叔喊来,就说我寻他说话。”
李长明不敢耽搁,忙应喏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