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跟随马伍长沿着巷道往内,地上虽有人铲过雪,可极北冷,大雪鹅毛,这会又是厚实一层,朝朝人小腿短走的艰难,李泽林只得一把将其背起,落在最后,走的还气喘吁吁的,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马伍长停下,手指左侧一处明显无人居住的宽大院落。
“李泽成,李泽林,李泽丰,李泽康,我看你家人多,兄弟有四,家眷还不少,这院子是咱们伍最大的一座了,主屋刹房足两栋,屋顶茅草还是入冬前兄弟们新翻修的,不漏雨雪,炕都是通的。
柴棚里该是还有些翻修时剩余的柴草,今晚想必也能凑合,把炕烧起来屋子就热了,你们就在吃落脚吧,好生收拾,住的绝对不孬。”
马放此人看着凶,其实真不坏,比上一任刚挂不久的伍长可好太多,分给他们的屋子也真心不错,只可惜李泽成他们却看不上,嫌弃破破的草顶,旧旧的坯,哪哪都不好。
朝朝却不,还客套与马放致谢。
把一切暗看眼中的人精马朗笑着摆手,对着朝朝父女指着他家所在,叫有事可去寻他,丢下句明日卯时末前进营点卯的话,走的潇洒。
朝朝同爹与三叔目送人家走远,大房的人还在指着屋舍叽叽歪歪,趁他们嫌弃扭捏之时,朝朝撇撇嘴,先一步动了。
家里有老太太还有蔫坏的大房在,又没分家,看样子以后还得一块过。
崽不想吃亏,知道以傻爹尿性,上房主屋是轮不到她的,崽领着花花,招呼上长茂、长英果断往刹房跑。
粗鲁扯开绑着门环的草绳,推门而入,入目先是不大的中厅,中厅两侧一左一右两间屋子。
朝朝分别看了一圈发现,两屋格局都差不多,东墙西墙窗根下对应着两铺不大的炕,朝朝与兄弟俩叽叽咕咕,选了南边的屋子,长茂与长英则进了对面北屋。
在大房四房往上房去的时候,朝朝把亲爹与三叔三婶喊进门,果断将中屋门一关一栓,才不管外头洪水滔天。
“爹,以后我们就住这个屋子吧,我都看过了,里头有两铺炕呢,回头我们在屋里做个隔断,那就是两个屋,我就有私人空间了!到时候外头的炕爹睡,里头我带花花住,咋样?”
李泽林顺着自家闺女的手打量屋里,有些犹豫,“乖宝,我们就两人,占这么大的屋,不大好吧?”
她就知道!傻爹要是不偶尔犯一下病就不是她傻爹了。
为了扞卫自己的主权,屋子必须寸步不让,朝朝叉腰瞪眼。
“爹,我告诉你,当初让车的时候,你已经背叛我一次了,这回你要是再闹妖,我就没你这个爹!”
得,他还什么都没说,小丫头就恼他了,李泽林僵立当场,朝朝乘胜追击。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自己单独一屋,绝对绝对不会把屋子让出去,或者跟别个挤,爹,你想清楚了再说!”
边上李泽丰与宋氏看了忙劝。
“好了好了,二哥,我们也觉得朝朝说的对,小姑娘见天的大了,是需要自己单独的地方,且朝朝与欣姐儿不合,即便二哥心善愿退让,到时朝朝再受欺负怎么办?”
“对对对,二伯,四妹妹(四姐姐)跟我们住的近,回头我们保护她。”
兄弟侄儿都表了态,李泽林又想到女儿秘密,是得自己单独一处,便也干脆,拽着身上行囊往屋里去,各自忙活开不提。
而大房这边的情况却不大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