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铿锵,朝朝再看眼前的人也有了笑模样,真诚的团团拱手谢过。
秦将军因事务繁忙不便久留,殷殷叮嘱一番,知道缺药还给批了优先的条子,安了朝朝他们的心,打过招呼人就走了。
朝朝得了话,打算带爹回家养着。
自己扛不动人,便让齐暮安去丁庚三十七看看,能不能招呼来同伍人手把爹抬回。
齐暮安无有不应,正好去喊人的时候,提着一串耳朵去了后勤。
也是巧了,登记的人里有三叔,看到齐暮安提着那么多耳朵,李泽丰自然要问,齐暮安多老实的,当即就答。
等李泽丰听完,胆都吓破了,忧心兄长,正好替班的兄弟回来,李泽丰赶紧交割手头的活计,喊上等候自己的妻儿,带着领了条子只等发响拿钱的齐暮安一道,匆匆寻人去。
来的时候,三十七伍已安排妥当,马放带着家小正打算再去探一探李泽林情况就归家了,得知齐暮安来意,马家人一点也不含糊,领着大儿二儿捯饬了个简易担架,回到医疗帐营房,抬上昏迷不醒的李泽林就动身。
好不容易凑齐药方的宁神医见状,自要跟随,开玩笑,他的徒儿还没到手呢!
为骗,咳咳,为收徒,老头儿美其名曰要报恩,信誓旦旦有他照看,病患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事关亲爹,朝朝哪有拒绝的道理,巴不得把老头绑回家,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归家去。
可是不巧,才出医帐,他们就被人拦下。
众人不解之时,身后匆匆追来一身染血污的狼狈老者,上来拽着宁大夫就嚎。
“师兄,师兄啊,我可是你嫡嫡亲的师弟,这般紧要关头,你不能弃师弟而去啊,师兄救我,伤号太多忙不过来,根本就忙不过来啊!”
瞅着跟前拉拉扯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倒霉师弟,宁大夫简直没眼看。
师弟与徒弟,自然是徒弟香啊。
宁神医冷酷无情的把自己胳膊从倒霉师弟手中拔出,推搡着倒霉师弟旋身就走。
不想这位师弟也是能人,为留师兄给他一起扛锅,一张老脸也不要了,屁股一坠,地上一坐,抱着宁神医的大腿死都不放,他走他挪,矮矮嚎哭。
朝朝简直都看呆了有没有?不仅是她,便是跟来的俩医徒看到自家医官如此,如此不要脸,那也是目瞪口呆。
王医官却不自知,为多救人命,他也是豁出去了,抱紧不松口。
如此还能怎么办?朝朝就劝,“老爷爷,大神医,要不您就留下?”
宁神医那个气呀,真不想承认这倒霉师弟是自家的。
可身为医者,脾气再执拗,也知道这是救命;
再不舍,在朝朝与齐暮安再三保证,回头肯定来请他复诊,绝不砸他招牌,并报上自家住址后,宁老头才勉强应下。
可怜他堂堂神医,英明神武,就这么被糟心师弟坑在了医帐,眼睁睁瞧着他的好苗子走的潇洒。
宁神医心痛捂胸,努力深呼吸,没好气的踹了踹脚边倒霉师弟,“起开,往哪走,赶紧的带路。”
王医官也是牛逼,神变脸的,不存在的眼泪一抹,“好嘞师兄,师兄这边走。”,眨眼化身殷勤小老头,带着他坏脾气的师兄往重伤号所在的营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