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小子,快拿着,此刀名为清风,与明月乃是一对,犹如双生,乃你师祖寻得天外陨铁,专为你师伯与我所铸,刀身暗纹,刀柄篆刻印记,磨之不灭,当世绝有,再无其三,只可惜,当日劫难,你师祖师伯罹难,明月不知所踪……”
提及师祖师伯,五年来自己多多少少从师傅口中听得过讯息。
知道师祖师伯乃被奸人所害,待到师傅赶去时已无力回天,后得有人相助,寻回师祖师伯尸骨安葬,师傅因此欠下人情,这才在对方要求下到了这苦寒边关,当了这兵不兵官不官的存在。
就听耳畔,师傅继续惆怅。
“今你出师乃大喜,乃我云山一派有了传承新生,为师身无长物,身畔一切都乃你们小夫妻孝敬,唯有此刀传自师门,如今给你,想来你祖师定也欣慰,且明日你不是要首出隘巡边么,此刀锋利,正是当用,乖徒儿,长者赐,不可辞,拿好。”
听得此,再拒就不成了。
齐暮安双手捧着师傅重新推回的刀,跪下叩首。
“弟子谢师傅赐刀,弟子定当谨记师傅教诲,不让师门蒙羞。”
“好,甚好!行了,今日难得休沐,你功夫也练了,咱爷俩话也说了,赶紧的回去收拾收拾明日要用的东西,巡边可不是一日两日功夫,最少须得半月呢,你不赶紧去陪陪你的小媳妇去?”
被师傅打趣,齐暮安冷白皮的俏脸溢出一抹羞红,看的暮武摇头直乐呵,解了腰间的葫芦就要灌,被齐暮安眼明手快一把拦住。
“别,师傅,一大清早您可别喝酒,伤身!”,说着抓起刚才暮武喝过水的杯,执壶又给倒了杯茶,一把塞进师傅手中。
“师傅您还是喝茶吧,宁师傅都说您有旧伤,肺气弱,最忌讳大清早就饮酒,这茶叶还是朝朝磨着宁师傅专门配制,好不容易从我爹手上抢来与您的,最是下火清肺,您喝这个。”
“臭小子管的可真宽。”,嘴上笑骂,眼睛却是眯着,显而易见,暮武心情甚好。
齐暮安头也不抬,更不打算还,生怕师傅仗着年轻不爱惜自己,固执的把酒葫芦系到自己腰上,转身出屋忙去。
暮武见状,不由扶额头疼,口中碎碎念。
“臭小子,你赶紧走赶紧走,真该好生让营里的兄弟,还有满隘口心心念念喊你玉郎的那些姑娘们好好瞅瞅,这哪是什么玉郎?明明就是鸡妈妈,可见我徒儿媳妇说的果然不假!”
外间忙碌的齐暮安呵呵哒,也不恼,把锅里自己一早就来做好的饭逐一端炕桌上摆好,筷子塞暮武手里,又打开炕柜门,把里头油纸包着的,自己根据小媳妇的秘方做的鸡蛋糕放桌上。
“师傅,你胃口大,饿的快,这鸡蛋糕且带上,回头饿了吃点垫一垫,千万别又去混水饱,那样对胃不好;另外脏衣服您可别再藏了,回头就放炕梢,等我回来洗;还有……”
“哎呀有完没完,你个大男人家家的,怎生这般婆婆妈妈,走走走,赶紧滚蛋!”
“师傅!”
“行行行,我知道了还不行么!”
齐暮安这才满意点头,在师傅不耐中,捧着刀离开了小屋。
今日休沐,他有一整日的时间,这会回去也没事,行到校场,根本不想回去的齐暮安干脆调转脚尖,往校场另一头的医帐而去。
他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埋头与她师傅嘀嘀咕咕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齐暮安目光不由一柔,勾起唇角,冰雪般冷肃的脸孔不自觉挂上春意,看的人眼晕,惹得好些军士驻足摇头,忍不住啧啧暗骂。
这小妖孽要是这幅模样走在外头,自家妹子,邻家闺女,满隘口军屯的妇人怕是一个个都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