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朝朝起来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
看到齐暮安屋门敞开,里头不见人影,朝朝打着哈欠,不由咕哝。
“走的可真早呀,也不知道给我打个招呼。”
转眼看到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锅,揭开盖瞅见里头温着的早膳,以及碗柜里一份一份单独装好,上头还压着铁画银钩书写的便签条,以及殷殷叮嘱之言,朝朝仿佛看到了昨晚某人挑灯夜战,脸上不由露出笑颜。
“算了,看在小哥哥你这么上道的份上,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吧,原谅你了。”
朝朝乐滋滋的洗漱,回屋将花椒木鹦鹉架上的傻鸟薅醒,给傻鸟喂了把小米,朝朝吃完齐暮安精心准备的早膳,碗一丢,洗碗是不可能洗碗的,永远都不可能。
找了包袱包了两身衣裳,翻出个布挎包,把碗柜里齐暮安的心意全收背包,剩下一半没吃完的早膳,也用油纸裹了塞包里头,再往里塞些自己爱吃的小零嘴,水囊里挤半只营养液灌满温水,用了多年的小棍棍往袖筒一操。
朝朝包袱一背,出门垫脚朝着隔壁喊,以一斤桃酥的代价,换了四弟李长英替自己洗碗看家,又与笑吟吟的三婶打了声招呼,朝朝直奔军营。
来的时候宁神医才起,朝朝见老头儿懒洋洋样,没好气的上前。
“师傅,说好今天开始实践课的呢,你怎么才起床!”
嘴上碎碎念,身体很诚实,身上东西一脱一放,端起师傅屋里的盆、杯就去打水。
等奉了热水进来,拽着老头洗漱,朝朝已经把挎包里还带着温热的早膳摆在桌上。
“喏,早膳,您快吃,再耽搁,待会太阳都晒屁股啦!”
宁神医不紧不慢的洗漱完,看着自家徒弟又给自己倒水去了,想到自家这徒儿在家是啥懒样,老头心里就美的不行。
理了理衣裳,不疾不徐坐到桌前,捧起油纸包咬一口包子,“嗯,这是我徒婿做的吧?味正。”
放好盆的朝朝一听,呵呵她家师傅一脸,“您快吃吧,不然真迟了。”
咬着包子的老头却老神在在,“不急,不急,天还早呢,反正现在去了,咱爷俩也动不了手。”
“什么意思?师傅,您不会是还想晚上解剖吧?真不是我说,您如今哪怕不老花,夜里光线暗也看不出筋脉血管呀,您别闹!”
老头不愿意了,“嘿,这怎么是闹呢,傻丫头,义庄那地方,白日总归有人去,咱们爷俩也不好放心大胆的动手呀,万一有人去领尸什么的,可不把咱当异端?”
“异端?”,朝朝都无语了,“您不是说给银子了么?”
老头耸肩,“昂,给啦。”
“给啦还……”
“哎呀,你小丫头不懂,为师我找的是义庄的守尸人,就买了两具无人认领的尸首,这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懂?”
得,懂了,感情小老头路子没找对呗。
要让她弄,明明可以跟小哥哥一道,想法子出关到隘口外头去,灭他几只金狗,把尸体弄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不是想怎么解剖怎么解剖,结果老头非说外头危险,不干。
不干就不干吧,许是当初隘口被袭老头被吓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在老头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份上,身为徒弟,她忍。
不再纠结此事,朝朝认命的给老头打包行李。
毕竟解剖有味,须换衣是一,一两日的他们也回不来,也需换洗。
等把日常衣物用具都收拾好,朝朝可没有忘了最关键的存在,老头屋里寻了一圈,只发现了一套手术用具,剩下一套怎么也没找到,朝朝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