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它就是一只笨笨狗,所以大家更不用怕。”陈琬琰笑着道。
雪莉立马翻了个狼白眼,又抖了抖毛。
雪云鹤和陈琬琰带着雪莉走进屋,老族长正与青鸢说着话,看到雪莉,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立马一缩,神色一正,立马又站起身。
“原来是瀛洲仙山的雪狼王驾到,失敬。”
瞧着老族长一本正经地对着雪莉施礼,陈琬琰看了萧榕一眼,抿了抿嘴。
雪莉却突然一反常态地骄傲地坐到地上,仰首就是一阵狼啸,那王者气息一下子喷薄而出,让陈琬琰都感觉到了它的威严和尊贵。
随后老族长脸色严肃地看向雪云鹤,又瞟了瞟他腰间的青凤剑,郑重一声。
“听殿下说,雪公子是要带着七公主前往瀛洲仙山,公子身怀瀛洲仙山的不传之秘‘神龙诀’,又腰佩传世名剑青凤剑,不知瀛洲仙山的尊主姬澈是你何人?”
雪云鹤脸色一变,似是没想到前朝萧氏的国师一脉后人竟然还知道瀛洲仙山的尊主名号,他不由得也肃然起敬。
“是我师祖。”
陈琬琰一惊,没想雪云鹤竟然师出瀛洲仙山,难怪他信誓旦旦保证能将她带往瀛洲。
“师祖?”老族长脸色一肃,低声念叨着,眸光仔细打量着雪云鹤,“如此算来,你应该是瀛洲仙山第十代传人,那姬衡应该就是你的师傅。”
老族长眼眸深邃,似乎与瀛洲仙山也有极深的渊源。
雪云鹤眉眼低垂,“姬衡正是家师,普天之下能知道瀛洲仙山的人屈指可数,能知道师祖和家师名讳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没想前辈竟与师祖和家师都熟,是云鹤失了礼数。”
说完,他对着老族长郑重一礼。
“唉,”老族长一叹,“经年前,曾与你师傅见过一面,天下大势,纵横捭阖,你师祖和师傅都是有大智慧之人。不知姬衡可还好?老夫还欠他一个人情未还。”
雪云鹤眼眉更低,声音透着悲伤,“家师已经不在了,十年前,一场动乱,家师受了重伤,不治而亡。”
老族长吃了一惊,“十年前?可是那……”
他话说一半便打住了,雪云鹤对他轻轻颔首。
老族长神色悲恸,身子倒退两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重。
“爷爷,是不是阿榕哥哥回来了?”屋外突然传来一少女清脆的声音,透着喜悦。
陈琬琰与青鸢对视一眼,转过头,就看到屋门口走进来一个一身红色衣裙的女子。她五官精致,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看到满屋子生人,没有丝毫羞涩,大大方方地一一扫过,待看到萧榕,她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像花一下子打开花苞那般美好。
她扑过去,撒娇地扯住萧榕的手臂,“阿榕哥哥,你已经出去好多年了,总算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回家的路了呢!”
她虽然大大方方,但看着萧榕却有些羞涩扭捏。
青鸢看着她望着萧榕的目光,心头一动,慢慢低下头。
陈琬琰也看出了异样,抿了抿嘴。
“盈盈,不得无礼,殿下已经成人,你不可再如此随意,快向殿下见礼。”
老族长虽然嘴上严厉,但脸上也有了笑容,他冲着大家介绍,“这是我的孙女司马流盈,让我都给惯坏了,不知礼数,大家见谅。”
司马流盈羞红了脸,“爷爷,你怎么能如此说我。”
萧榕也是好脾气地笑着,司马流盈抱着他的手臂,他也没避嫌甩开,反而显得与她很是亲昵。似乎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彼此间很是随意。
“盈盈,没想几年不见,你竟然长这么高了,都快到我……”萧榕笑着比划着,“都快到我肩头了,哈哈。”
司马流盈眼睛里只有萧榕,见他调笑,她赌气般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却突然郑重给他行了个大礼。
“司马流盈见过榕殿下。”
“你如此,我倒有些不自在了。”萧榕笑着说。
司马老族长却笑着道,“礼不能废,殿下出去这几年,她母亲时刻教她礼数,就怕殿下回来,会嫌弃她变成野丫头。”
老族长话里话外都是话,陈琬琰听着不舒服,她看向青鸢,见她已经转过身,眼瞅着屋外,表情一动不动。
万里黄沙的兰顿镇,连天空都是昏黄的,空气里透着干燥和炙热。让人从心头就透着烦躁。
“青鸢姐姐,马车里还有送给老族长的礼物,我陪你去拿吧!”陈琬琰轻轻挽上青鸢的胳膊。
青鸢感激地扭过头看她,唇角勾出一抹笑,“也好。”
于是二人冲着老族长福了福,相携出了屋子。
萧榕目光追随着青鸢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
司马流盈看着萧榕目光追随着青鸢,不满地一声,“阿榕哥哥,她是谁?”
“青国长公主青鸢……”
萧榕温柔一声,目光并未收回来。
雪云鹤意味地瞟了他一眼,随后也冲着老族长微一颔首,“我去帮她们一起拿东西。”说完,他拍了拍雪莉,一人一狼也离开屋子。
萧榕似是想到什么,慢慢低下头。
“阿榕哥哥,这青国公主为何要随你前来?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司马流盈自小与萧榕一起长大,他的一言一行都印在她心头,见他的心思都在那个美丽的女子身上,她感到了紧张。手又紧紧挽住萧榕的胳膊。
司马老族长也若有所思。
“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一个朋友,阿盈,她对我极重要。”
萧榕说着,便将胳膊从司马流盈手里抽出来,回头冲着老族长一点头,“我出去看看他们。”
说完,也不顾司马流盈难看的脸,大长腿一抬,萧榕也出了屋子。
“爷爷……”
司马流盈见萧榕竟然撇下他去追青鸢,她红着眼睛转身冲老族长跺了下脚,“娘说,此次殿下回来,就为我们举行婚礼。那个青鸢公主是怎么回事啊?阿榕哥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那我该怎么办?”
司马老族长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下来。
“阿盈先不要着急,殿下是你的绝跑不掉。我们家族世世代代与皇族通婚,你自小与殿下一起长大,天生就该是他的妻。此事由爷爷做主,你先不要乱了分寸。”
司马流盈咬着唇,眼睛通红,“我不管,此生除了阿榕哥哥,我谁都不嫁。”说完,她捂着脸也跑了出去。
“唉。”身后,司马老族长深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