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在三日后准时到来,拉了满满三大马车药材。
或许李鸿灿攻击‘烈焰军’的消息她也听说了,脸色极是难看地求见岩柏。
“岩柏公子所需药材我已经备齐,不知云山仙长何时才能将我青国将领身上的毒祛除?这是我家陛下捎给公子的书信,陈国十六城尽归岩柏公子所有,我们只要青国将领回归青营。”
青鸢面见岩柏直言不讳。
岩柏看过青国老皇帝给他的书信,阴沉着脸,半晌没说话。
此时伺候陈琬琰的冬雪急忙闯进来,慌里慌张,“公子,七公主浑身疼痛难忍,快请云山仙长过去给看看吧!”
岩柏闻言眸光一闪,并未表现出焦急。
青鸢一听却脸色大变,她急忙冲着岩柏福了福,“还请岩柏公子同意我去看看七公主,我们相识一场,她若不舒服,我也好贴身照顾她。”
正求之不得。
岩柏立马道,“那便有劳月落姑娘先过去,我立马知会云山仙长,让他尽快去七公主营帐。”
青鸢匆匆随着冬雪去了陈琬琰的营帐。
柳婉儿慢慢从帷帐后走出来,她脸上溢着得意的笑,“看来七公主身上的厌胜之术发作了。”
岩柏扭头看她,脸色有些阴沉,“你竟对七公主用了厌胜之术?”
柳婉儿扭着腰肢跪坐在岩柏身边,“这七公主身怀‘不死心’,若想留住她,非得用特殊之法。师傅说过,厌胜之术并不接触七公主的身体,却也能置她于死地。如今她浑身痛疼,自然不能离开‘烈焰军’军营。即便是雪公子,也查不出她的症状,也就不能怪罪公子。如此便也能顺理成章将月落留下。”
柳婉儿说着,抬起玉手为岩柏倒了一盏茶,“此事是我所做,殿下只当不知道。”
突然她手一抖,一股针扎般的刺痛感袭来,她痛叫一声,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她一下子趴在桌上,额头冷汗涔涔,抱紧身子瑟瑟发抖。
“婉儿,你怎么了?”
岩柏大惊,急忙抱住她,他冲着帅帐外大喊,“快请云山仙长过来。”
冬雪将月落引进陈琬琰的营帐,看到她痛的在床上打滚,冬雪心里明镜似的,眼眸不由瞟了床底一下。
月落急忙跑过去,伸手就握住陈琬琰的手,“七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疼痛?”
陈琬琰浑身冷汗,脸色蜡黄,嘴唇发白,看着月落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月落回头赶紧冲着冬雪吼一声,“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请云山仙长,七公主若有什么不测,岩柏公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冬雪肩头一缩,冲着陈琬琰福了福,转身又跑出去。
陈琬琰手一挥,魂定术直接封了整个营帐。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抹掉脸上的茶水,冲着青鸢嘻嘻一笑,“青鸢姐姐,你来了,我装得可是像?”
青鸢一下子瞪大眼。
“七妹妹,你……”
陈琬琰哼一声,便将柳婉儿对她下厌胜之术之事说了。并且还告诉她,青国将领被云山仙长下毒要制成没有意识的木偶。
青鸢气的咬牙切齿,“没想岩柏如此阴险,枉我父皇还十分信任他。”
陈琬琰又道:“岩柏劫了李鸿灿的矿石,他也来此大闹了一场,伤了‘烈焰军’不少人,并承诺去为青国将领找解药。”
“李鸿灿?”青鸢疑惑一声,美目眺眺地看着陈琬琰,“他有如此好心?七妹妹可不要被他骗了。”
陈琬琰叹息一声,“如今对于云山仙长所用毒药,咱们一无所知。李鸿灿若能想到法子,咱们就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况且,没得解药前,青国将领是一动都不能动的。动必丧命!”
青鸢脸一青,“我立马向父皇飞鸽传书,让他也查查云山仙长的底细,尽其所能找到破解之法。”
“岩柏只怕也对你起了谋害之心,萧公子此次可随你一起来?”
青鸢摇摇头,“我让他暂时坐镇青国军中,如今众将领迟迟未归,军心不稳。岩柏与我父皇还算盟军,万不得已,还不能撕破脸。否则这些将领更别想返回青军。”
陈琬琰点点头,“青鸢姐姐已对青军亮明自己身份了对吗?”
否则,萧榕不可能坐镇青国军中。
青鸢脸上苦笑一下,“七妹妹可能不知,雪公子随后进了青营,将我的真实身份向众将士公布,众人知我未死,都激动不已,所以才会听我号令。否则,仅凭月落的身份,无法令人信服。”
陈琬琰一惊,没想到雪云鹤竟然去了青国军营帮助青鸢。
她一笑,“如此说来,你父皇也已知晓,你嫁给了萧榕为妻?”
青鸢羞涩地点点头,随后眼圈略红,“父皇并不想让我插手青军之事,他只想让我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去过自己的生活。可如今,青军将领被掠,岩柏居心叵测,我又怎能安然置身事外?”
“放心吧!我会帮青袅姐姐的,待此间事了,我们一起走。”
青鸢感激地握着她的手,“若是没有七妹妹暗中相助,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岩柏表面君子,背后却做出如此龌龊事,若不是七妹妹探知真相,我恐怕还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青鸢姐姐是关心则乱。”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陈琬琰手一挥,撤掉了魂定术,又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喊痛。
帐帘一掀,仙风道骨的云山仙长走了进来。
青鸢急忙迎上去,对他福了福,“请仙长赶紧给七公主瞧瞧,为何突然就浑身疼痛不已呢!”
云山仙长安抚她,“月落姑娘莫急,我先为公主瞧瞧。”
说着,云山仙长做模做样地给陈琬琰把了脉,沉默半晌,才砸了下嘴巴。
“七公主前两日被羽太子劫掠,兴许是受了惊吓,老夫这里有一些安神祛痛的药,七公主每日服上一粒,定然能好。”
说着,他从广袖出拿出一瓶药。
陈琬琰闻言夺过来,倒出一粒就急火火地塞进嘴里,瞧那样子定然是痛的不行了。
青鸢一惊,阻拦不及,担忧地瞅着陈琬琰。
云山仙长看着陈琬琰毫不犹豫地吞下药,眼一眯,呵呵笑着对陈琬琰一礼。
“如此,老夫便不打扰公主休息了,公主好生将养,若有不适,便让冬雪唤我便好。”
青鸢立马冲云山仙长福了福,“仙长慢走。”
陈琬琰瞟着云山仙长离去,哼哼两声,便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用袖子直接擦掉额头的冷汗。
“肚子好饿。冬雪,快去给我拿些吃的。”
“哎,公主稍等,我这就去给公主端吃食。”冬雪见陈琬琰痛的很,好的也快,知道是云山仙长用了特殊法子。她一溜烟便跑出去。
“噗……”
陈琬琰直接吐掉嘴里的药丸,跳下床,灌了口水漱了漱嘴巴,“老匹夫,给我吃的药竟如此苦。”
青鸢叹息一声,知道如今人人觊觎七公主,她待在岩柏军营,自然更加危险。
她慢慢走过去,担忧地道,“七妹妹不必再为青国将领操心,若有机会,赶紧离开。既然雪公子也来了岩柏军中,还是让他尽快带公主走。这里有我便好。”
陈琬琰摇头,笑着坐到圆桌旁,给自己和青鸢各倒了一盏茶,“我可不走,我还没看到柳婉儿倒楣呢!她敢对我下厌胜之术,不给她个教训怎么行。”
青鸢慢慢笑弯了眉眼,“七妹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陈琬琰得意地摇头晃脑,“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青鸢姐姐就等着看好戏吧!”
此时,冬雪端来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