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云鹤冷哼一声,“本王三年不理朝政,他们都当本王好欺负,此次谁求情都不行,本王绝不会手软。”
晚上,雪云鹤和陈琬琰正在用膳,小九大嘞嘞走进来,将一本折子放到雪云鹤手边。
“一共抄了二十五家,家财没收,人全部都关进了虎山大牢,就等着主子发落。”
雪云鹤点头,“坐下用膳。”
小九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陈琬琰身边,抓起筷子就吃,与陈琬琰一样,在雪云鹤面前,丝毫没有规矩,自在的很。
此时,安公公小跑着进来,“皇上,齐相求见。”
雪云鹤眼皮都没抬,“不见。”
安公公有些为难,“齐相带着几个朝臣要为那些入狱之人求情,一直跪在外面。”
雪云鹤放下碗,“既然他们愿意跪,那就一直跪着吧!”
晚上,陈琬琰依旧宿在雪云鹤的寝宫宣和宫,她躺在贵妃榻上,雪云鹤在御案前批折子。每晚都是这样,陈琬琰都睡着了,他还在忙于朝政。
齐相等人还跪在御书房外。
第二日早朝,称病告假的竟然有一半朝臣未来上朝。
齐相是百官之首,昨晚和几位大人跪在御书房外的事,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城。而更令人惊悚的是,昨天宫中有人行刺七公主,二十多人,居然都是宫中禁卫和御林军。皇上大怒,下旨诛连九族,如今整个虎山大牢都塞满了人。
齐相定是想为那些人求情,才一直跪在御书房外不起。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齐相这一跪,许多朝臣都故意称病不朝了。
这是在向雪云鹤施压。
雪云鹤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冷峻地扫着朝堂上的人,既然有人称病,雪云鹤当即就提拔他手下官员接替其手中事务。这些人,都是经雪云鹤考察,自然是心向他之人。短短一个上午,朝中就风起云涌,整个六部几乎都换了新人。
齐相听闻消息,一下子竟晕倒在御书房外。
齐嫣得到消息,带着太医赶到御书房,随后她又奔到朝堂外,跪在外面为齐相求情。
众朝臣听闻齐相晕过去了,都神情大动,窃窃私语。
又有不少朝臣跪下,为那些被抄家的求情。
陈琬琰一直站在雪云鹤身侧,看着混乱的朝堂,她叹息一声,觉得当个皇帝真难。
有朝臣看到陈琬琰,便直言不讳,”七公主既然无事,那些行刺之人也已认罪自杀,恳请皇上就放过他们的家人吧!七公主有‘不死心’,既然死不了,却要因她牵连那么多人,请皇上三思啊!”
“齐相为羽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上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枉顾众臣意愿,这不是让我们寒心吗?”
陈琬琰脸色黑黑,气的胸口起伏。
这帮佞臣,简直是黑白颠倒胡说八道。
他们都在宫中行刺了,还要为他们求情,简直是指鹿为马,根本未将雪云鹤放在眼里。
雪云鹤倒能沉得住气,任由这些大臣在朝堂上吵吵嚷嚷,突然将御案上的折子扔过去,每一本都打在那些叫嚣最厉害的大臣脸上。
他的声音阴阴沉沉,带着威压,“诸位的意思,有刺客在宫中行刺,既然没死人,就该被饶恕。那么,本王将他们抓进虎山大牢,又没立马要他们的狗命,又有何错?本王倒要看看,谁还敢为他们求情?必以同谋论处。”
雪云鹤话一落,朝堂顿时一静。
那些还欲求情的,立马都闭了嘴。
”安公公,传朕口谕,着令永平公主将齐相送回家中,太医随行。齐相年事已高,就在家好好静养吧!无诏,不得再入朝。”
众人一惊,这是要罢了齐相的官了啊!
齐嫣得到安公公传来的口谕,脸色难看,一下子瘫坐在地。
她不能回去,一旦离宫,就再也别想回来了。
中秋赏菊宴,她必须完成。
她领旨谢恩,站起身就奔向御书房。
待雪云鹤和陈琬琰下朝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就看到齐嫣跪在御书房外,并没有随齐相一起出宫回府。
陈琬琰一笑,瞟了雪云鹤一眼。
雪云鹤脸色青寒。
“皇上,请允许齐嫣留在宫中,还有半月就到中秋赏菊宴,齐嫣不想让皇上失望,定要帮皇上办好此宴。”
齐嫣说着,深深跪伏在地。
雪云鹤从她身边走过,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上台阶,进了御书房。
陈琬琰也觉得无话可说,便随在雪云鹤身后要进御书房。
“七公主......”齐嫣叫住陈琬琰。
陈琬琰顿住脚,转身,就看到齐嫣脸色冷寒地道,“既然七公主怎么都死不了,为何不替那些家眷求情?你忍心看着他们都因你而被诛杀吗?”
陈琬琰真是好笑,“那日,永平公主不也看到了,我被他们整整刺了七刀,幸亏我有颗不死心,否则早就死翘翘了。他们那日敢刺杀我,明日就敢刺杀皇上,永平公主还要为他们求情,永平公主怕是快忘了,这个羽国究竟是谁家的羽国?臣大欺主,当真是罪不可恕。”
齐嫣一噎,“难道公主没有丝毫恻隐之心吗?”
“你真是可笑!”陈琬琰真是懒得跟她争辩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禁卫军,御林军,都是护卫皇上的亲卫。如今都敢在宫中行刺,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个胆子?皇上不过是诛他们九族,还未查这背后指使之人。齐相和永平公主这是着什么急啊?难不成这背后之人竟是齐家?”
“你胡说八道!”齐嫣怒吼一声,猛地站起来,“我齐家清清白白,岂容你恣意诋毁?”
陈琬琰哼哼两声,“我知道齐相德高望重,他要求情,那也要看是什么事?宫中行刺,罪无可恕,这无论是在哪个皇朝都是死罪。皇上信任齐相和三公,将朝政交给他们,可并不代表他就软弱可欺。今儿皇上给足了齐相面子,永平公主还是回府多劝劝齐相,今日朝堂称病的朝臣,皇上也下旨让他们在府中好好养病,朝中事务,已有其他人接手。”
齐嫣一听,脸色瞬间难看至极,“皇上不经三公和户部审核,怎能随意提拔他人?”
陈琬琰哼笑一声,“三公不是都病了吗?既然无人审核,自然由皇上直接提拔任命便可。今日上朝的臣工都无异议,皇上旨意已下,无可更改。”
齐嫣身子一晃,连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