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站到走廊拐角处,一边关注着岩柏雅间的动静,一边轻松地欣赏着楼下的歌舞。
雅间的动静真够大了,女子的尖叫一波一波的传来,桌椅的摇动震天响,侍卫们暧昧地笑着,谁都没想着再到门边看一眼。
侍卫们被楼下的歌舞迷住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雅间的声音什么时候停了都不知道,直到房门一响,女人披头散发低垂着头走出来。
她步履蹒跚,双手紧紧抱着胸口,裙子破碎不堪,身上的纱衣也几不遮体。走动间,露到外面的腿和手臂上都有淡淡的青紫伤痕。甚至,浅紫的裙子上还浮出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女子全身都透着极度的暧昧,那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她脸上依旧蒙着面纱,似乎是羞极,头垂的极低,抽噎着,走到侍卫们面前。
侍卫们脸色极复杂地看着她,并未为难她,身子一让,女子仓慌地从他们面前跑过。
“等一下。”
有侍卫脸一板唤住女子。
女子顿住脚,转过身,抬起头,满脸的泪水。
其他侍卫并未发现异样,不由扯了扯那侍卫,“怎么了?”
那侍卫手往她腰间一指,“你腰间缠的是什么东西?”
女子用手抹了把眼泪,将小衣一掀,露出腰上缠着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并不像腰带。
女子羞的满脸通红,“奴家的裙子被公子撕碎了,穿不住,奴家只得从帘子上撕下一条绑住裙子。”
说完,她手松了松黑色的腰带,那裙子直接就往下滑,她赶紧提住。
侍卫们似乎也有些不忍了,直接对她挥挥手。
女子轻轻福了福,提着裙子就往楼下跑。
“要不要去看看公子?”有侍卫提议,“瞧着也折腾一个多时辰了,肯定也累坏了。若是照顾不好,陛下回来肯然要怪罪。”
侍卫们互相看了一眼,都苦笑着摇摇头,其中一人道,“谁能想到,堂堂岩国的贵公子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连个舞伎都欺负。”
另一个侍卫道,“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岩国?现在不过是咱们青国的一个郡……国都亡了,更枉论什么贵公子,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
几人嘲弄着慢腾腾走到雅间,突然脚步一顿,低下头,门缝里竟然渗出一层浓浓的血水……
几人脸色立马一变,猛地推开门,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立马冲出来,几人吓的惊叫一声,身子踉跄着往后退。
几个喘息着站定,才看到人头被悬吊在雅间的房梁上,用一根细绳栓在门上,只要门一开,人头就会冲过来。
毫无疑问,这人头是岩柏的。
众人定睛看去,就看到岩柏坐在椅子上,人头从脖子上被削去,腹部插着一根断开的椅子腿,血从身上滴下来直接渗出门缝。
整个雅间内桌椅碎裂,一片狼藉。
侍卫们看呆了。
片刻,有人转身就跑,“那个舞伎……”
众人这才回过魂来,紧跟着就往楼下跑,侍卫们拔出刀剑指着那些还在跳舞的舞娘嘶吼。
“之前那个领舞的舞娘在哪里?“
舞娘们吓的都缩成一团。
茶楼的老板自然也是青辙的人,他看到情况不对,立马走上来,拱了拱手,故意道。
“各位,出了什么事?为何要找那个新来的舞娘?”
侍卫们当然知道茶楼老板是自己人,但现在茶楼里的人还比较多,他们阴着脸,故意道。
“那个舞娘偷了公子贵重的东西,所以我们必须找到她追回来。”
茶楼老板一听便明了,眼眸往楼上瞟了瞟,“请各位随我来吧!方才她从楼上跑下来,进了后堂。”
茶楼老板直接手一挥,“大家继续欣赏歌舞,今晚出了些意外,让各位受惊,今日的茶钱都免了。”
众人一阵欢呼。
鼓乐一起,歌舞又跳起来。
茶楼老板赶紧领着侍卫们走向后堂。
“到底出了何事?你们怎么提着刀剑就冲出来了?”茶楼老板抱怨道,“若被宾国察觉这里是青国的暗桩,陛下定然会恼怒。”
侍卫们脸一白,“岩柏死了,被那个舞伎割了脑袋。”
茶楼老板一听,呆了一呆,“你们说什么?那个新来的舞伎竟然将岩柏公子杀了?”
侍卫们阴沉凝重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茶楼老板顿时冷汗涔涔,他身子一掠就往后堂舞娘们住的房间跑去。
他一脚踢开门,冲进去,房内早已人去屋空。
床榻上,只留下一件破的不能再破的裙子和纱衣。
“吱吱吱……”床后面似乎有动静。
茶楼老板疾步走过去,掀开床帷,就看到床后面被绑着一个女子,只穿着亵衣,手脚被捆,嘴里塞着干巾。
看到茶楼老板,女子眼睛一亮,扭动着身体似在求救。
茶楼老板根本不理她,直接看向侍卫们,“她才是今晚新来的舞娘,你们看,是不是她?”
有个侍卫直接走上去,二话不说,直接撕碎了她的亵衣。
女子惊恐地瞪大眼,可惜嘴里被塞着干巾,她的尖叫被堵回去。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光滑细腻,没有任何瑕疵。
根本不是那个女子。
侍卫们失望地摇摇头。
茶楼老板一手就将女子嘴里的干巾抽出来,阴沉着脸,“说,究竟怎么回事?谁将你捆在床后的?”
女子吓的紧紧抱着身子缩成一团,眼睛里闪着泪花,摇头,“我不知道,本来我已换好舞裙正要出去,却被人打昏了。方才门一响,我才醒过来。”
茶楼老板气的直跺脚,直接手一挥,“赶紧去追,否则无法对陛下交待。”
侍卫们一听,赶紧冲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