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的,要是这话被黄老听见,绝对能吐血身亡后又再次醒过来给施砚一顿削。
不过黄老是没有机会听到的,现在他气鼓鼓的正在喂猪呢。
宋拾安站着,他躺着,一双眼睛往上看,墨黑的瞳孔里都是委屈。
宋拾安出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黄老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容易,他想照顾你也是正常的,你多担待点吧。”
说完径直的弯下腰给他整理胸前的药汁。
棉布擦不干净,必须换干净的里衣了,宋拾安从小斗柜里取出雪白的里衣。
然后极其小心的给他脱掉身上已经被药汁弄脏的里衣,整个过程他都很轻哼缓。
察觉到他为了让自己更小心,一直咬着唇。
“殿下,我的伤势好了不少的,其实可以......”
“可以什么?不要想着下地,你现在不许下地。”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的伤势好了一些的,不用这样轻柔,动作上放大胆点也没事的,他不怕痛。
施砚的话被堵在喉咙,他却没有机会再说第二次,因为宋拾安看到他腹部的伤口已经被药汁打湿了。
“殿下,要不,我站起来这样也方便你换药。”
宋拾安抬头看他,“你能站起来吗?要是站不住你就说,要不用左手搭在我肩膀上。”
他不敢直接说可以站起来,只能想了一下,“我试试。”
要是被宋拾安知道他不仅站起来了,还出去晃悠了一圈,他可想而知,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宋拾安双手扶着他的腰,让他把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小心谨慎的扶着。
宋拾安不想让他用太多的力,怕扯到伤口,所以一直暗中使力扶着头。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宋拾安赶紧问,“感觉能站住吗?”
宋拾安本来身高就没有施砚高,再加上施砚现在站在脚凳上。
这一下子高出了很多,宋拾安仰头问他。
他低头看去,看到他额头沁出薄薄的汗,“能站住,没什么不适的。”
宋拾安赶紧蹲下身子查看腹部伤势。
药汁打湿了伤口上的药,要重新换药,他井然有序又快速的准备好东西。
仰头看他,“施砚,我开始了。”
施砚喉咙吞咽了一下。
头发半束的少年,一身锦袍,蹲在他面前,仰头,一脸认真纯净的对他说开始了。
然后不等他点头同意,伸手将里裤拉下来一些方便处理伤口。
这一动作让施砚不自觉的捏紧了左手,拇指上的指尖扣进掌心,他都浑然不觉。
伤口上细细麻麻的感觉传来,他不由得低头看去,只看得到他处理伤口的双手和一头的墨发。
束发用的白玉冠在此时格外的惹眼,他没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但他也能猜到,一定是咬着牙,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