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瞬间收回脸上的酒意,“汪大人年事高,这耳朵不好是常事,那本官再重复一遍殿下的话,给每家每户发年岁银子。”
“可......殿下,这郴州没有钱,拿什么来发?而且这一个除夕罢了,也用不着发钱吧。”
宋拾安蹭一下站起来,“你郴州近几年送上去的税收不过半数,剩下的呢?”
不等汪迁找借口,他接着道,“别说是天灾,这几年郴州是什么样的天灾孤已经让人调查清楚,朱大人你来说说。”
正在吃着鸡腿的朱大人突然被提,他要把鸡肉放下不是,要赶紧回答也不是。
宋拾安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朱大人先吃完再说也不迟。”
朱大人把手里的鸡腿一丢,扯起衣袖擦干净嘴角的油渍,“殿下,吃东西怎么比得上国事。”
“臣之前已经调查清楚,这三年来根本不要上报国库拨款,而郴州这些年又以天灾请求减免税收,这一定有鬼。”
朱大人虽然现在这阵仗不像是上报样子,但这说出来的话确实有几分分量。
只是现在话一落,这全场寂静无声,都生怕在这种时候被宋拾安盯上。
汪迁没想到这朱大人看着迂腐之极,竟然能这么快的把事情调查出来?
他有些不相信,“朱大人不了解郴州的事物,莫不是有什么误会的?”
“不可能有误会,本官这几日走访整个郴州城,到处都是在指责你等父母官不作为的,汪大人是想要看你们的罪证吗?”
汪迁不确定他是不是有自己的罪证,只能赶紧跪地祈求宋拾安彻查,他是冤枉的。
宋拾安不问朱大人是怎么调查的,证据在哪儿,他只是看着跪在自己不远处的汪迁,“那汪大人,现在可以给百姓发除夕银子了吗?”
汪迁磕头喊着自己冤枉,说郴州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拿不出来。
“你说郴州没钱,那这些钱去往何处了?是不是被你们中饱私囊了?”
“那看来你们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南一,把这些大人全部请去和李则明作伴,一个一个的彻查。”
施砚好像现在才回过神来,他真诚的发问,“那殿下,这百姓的除夕银子难道就不发了吗?”
“发,当然要发,施大人去各位的家中算算,到底有多少不义之财,对了,各位大人俸禄之内的可千万不要动,那都是人家该得的。”
施砚抱拳一笑,“是,臣谨遵殿下旨意。”
随后眼神一扫,带着南风霸气的离开了会客大厅。
这本来是好好的一场除夕宴会,怎么突然的就全军覆没了?
汪迁在被拖下去的时候还在大声的喊着冤枉,宋拾安实在烦,“就把这刺史和李太守关在一起,以后也方便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