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变暗,李见尧才从小院子出来。
彼时的施砚已经和护国寺的方丈下了好几盘的棋,南风前来汇报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
方丈却知道他心不在此,“去吧,你心不在这棋局上,我多留你也是徒劳。”
施砚俯身行礼告辞。
一日后,京中传来消息,说李见尧少将军和父亲大吵一架,反对家伙总给他安排的婚事,甚至还得罪了女方,
他父亲一气之下打了他,他也负气离家出走。
听说走的时候一样都没有带走,只着里衣,赤着脚。
施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道了一句,“就这一点,暂且让我佩服。”
李见尧其实算不上一个对手,因为他光明磊落,他对拾安不止是觊觎之心,还有兄弟亲情。
所以在对付李见尧的这件事情上,他是没来由的正直,至少没有让他的那些暗卫出手,也没有使出什么龌龊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他愿意正直的去面对李见尧,是因为他有这样的自信,他知道拾安不会被李见尧给勾去。
施砚把李见尧这个决定送来小院子的时候,大夫正在给他扎针,虽然基本没有什么作用,但施砚不会放弃的。
宋拾安问大夫,“这眼睛多久能好?”
大夫看了一眼院门处的施砚,“殿下莫急,你现在这段时间需要先养好身子,之后才能解毒,莫心急,这个毒素会排出来的。”
宋拾安一笑,他是不相信这大夫所言的,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会不会好,最近有没有好,他还是感受得出来的。
这样问不过是闲来无事,这一片黑暗中还是要自己找点乐趣的。
他最近一直在独立,很多事情都在尝试着自己去做,因为他知道自己这眼睛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他不是一个善于倚靠别人的人,所以就算是眼睛看不见了,他也要自食其力,自己能做的一定要自己做。
等大夫扎针完成,施砚这才上前,给他倒了茶水。
“拾安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解毒的法子的。”
宋拾安伸出手,他赶紧和他十指紧扣,“阿砚,不用太在意,或许是命中该有这一劫。”
“胡说,你的命中无劫,只有喜乐平安,相信我。”
两人就这样坐了好一会儿,施砚菜把李见尧的决定说了出来。
宋拾安没想到阿兄竟然这般决绝,都是你因为他,要让他和李家决裂,这该是多么的伤他的心啊,但要不是因为他,他一定不会这样和李家决裂的。
“都是我,要不是我......”
“拾安,听我说,要不是你,李家早就连祖坟都没有了,就是因为有你,所以这李家才能保存这些血脉,就算以后皇上下了旨意,李家也会还有李见尧的,他不会有事,我答应你,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宋拾安抬手擦掉了眼角的一滴泪,“阿砚,是不是该把进程加快了,既然阿兄已经做了决定,那这京城之中便没有我所顾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