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很随意的嗯了一声,然后带着宋拾安走进那间逼仄的牢房。
在微弱的光霞,宋拾安看到跪在地上的李氏。
施砚开口,“你看现在的她是不是顺眼多了?”
宋拾安点点头,“不可一世的人能被阿砚训成这般确实不容易。”
“这有何难?起初不愿意抄写经文,我就让人打,打到昏厥,然后饿她三天三夜,断水断米,绑起来跪在小桌前,就这样一段时间,她再烈的性子都给磨没了。”
施砚一笑,“你看看现在的她,为了得到那一口米和水,一日跪上十二时辰,抄写经文十个时辰,我也要让她尝尝被这样折磨的滋味。”
他是为他报仇呢,他都清楚,不然为什么要让她跪着抄写经文,这样的折磨,不正是他前十几年所经受的吗?
李氏看到施砚面无表情,但见到宋拾安,那眼神就能把宋拾安撕成碎片。
“宋拾安,杀了我,杀了我。”
宋拾安轻笑,“杀了你?就这么想死吗?你想一下,我生母被你关在暗室十几年,她有没有也求你杀了她?”
李氏一脸惊恐,“你果然早就知道,你果然把那贱人救走了,是本宫小瞧你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霸占别人的子嗣,还不尽心对待,这就是你的下场,且受着吧。”施砚冷着声音开口。
皇后面色一白,瞬间像是被抽去力气一般,双肩垮了下去。
宋拾安不会让她就这样轻易的死,她甚至于她必须承受完这么多年生母和他所受的罪。
宋拾安让人每日鞭打李氏,不致命就好,但也不能让伤口继续痊愈,主打的就是一个折磨致死。
死了又救回来,疯了也能给你救回来,反正就是一个想死都困难。
施砚担心这逼仄的小房间里让宋拾安又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看李氏现在生不如死,他就带着宋拾安赶紧出了地牢。
“拾安准备如何处理李氏?”
“对外处以极刑,对内继续折磨。”他面色沉重的说着。
“那夫人可要接来宫中?”
宋拾安摇了摇头,“暂时不要,她本就不喜欢这宫中生活,要是回来看到这里的场景,说不定会想起不开心的事情,派人照顾着就行了,等她愿意回来的时候再回来吧。”
施砚知道,不仅是生母,包括宋拾安他们都不喜欢这座大院子,对于这权利的中心更是不在意。
“你不用担心,这些我都会安排好,你就安心做好新皇就行了。”
有阿砚在,他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毕竟他会把他的一切思虑周全。
次日,天光放出红彤彤的颜色,照得一切都犹如金色一般。
宋拾安身着龙袍,面色如玉,器宇轩昂的踏上登基之路,而施砚则是一直在一旁随侍,看着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宦官。
但宋拾安会在众人都跪下行礼跪拜的时候,伸手握住他,不许他跪自己,然后负在身后的手在宽大衣袖的遮盖下,把施砚的手紧紧相握。
这盛世不属于任何人,而是他们两人的。
如果说宋拾安是这大宁的皇帝,那这施砚必定是他宋拾安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