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仇恨,背负着使命,背负着一切,但也正是因为家依旧存在,他才得以治愈。
眼前的神,身上所背负的,要更加沉重,即便死在战场,依旧带着人族的种子,顺着时光不断前行。
[“信如何,能做到啊……”]
信摇了摇头,他不会再,说出这种话了。
察觉到信心境的变化,羿露出微笑,他挥挥手,道:“必须有人要抗下人族的大旗,信,委屈你了。”
少年觉得自己变得更轻,周围景象不断前进,那道无穷色彩混合而成的桥也瞬间从下方掠过。
熟悉的怪异感觉再次袭来,紧接着便沉入黑暗。
信睁开眼睛,人群、火光依旧,他站起身,轻抚剑身,将其重新背在背后,接着便朝篝火旁走来。
李渊一直注意着少年的情况,见其似乎重新振作起来,便让出一个位置。
信来到那里坐下,果然更温暖了一些。
是因为在人群身边,还是在篝火附近?
那并不重要。
镇东,祭坛。
这里的封印之下,别有洞天。
昏暗的洞穴,墙壁上挂着数盏灯座,其上亮起深紫色的魔焰,将冰冷与窒息,洒满整个洞穴。
狱已经在此地待了上千年之久,若不是北堂浊和其孙子北堂问,也许他还要被困在这里一千年。
“实在是,太久了。”
久到,他都要以为,时间在这里停止了。
“悟心秃驴,杀你十次也难泄本尊心头之恨!”
那场大战,最终的赢家便是他,却不曾想到,那几个该死的人类还布下如此封印。
回想起那个秃驴,他至今心有余悸,那种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身为魔尊,都完全不是对手。
“桀桀,这些所谓的神,可是帮了本尊不小的忙。”
那时,悟心那个秃驴几乎就要将他杀死了,结果其身上的信仰佛元突然全被一个雕塑给吸走。
好像是什么,无心古佛。
这才让他抓住了破绽。
身后,少女被狱的诡异笑声吓得缩起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那猩红气息不断飘散颤抖,而幽蓝魔气也起伏不定。
这说明狱的心情也在不断变化。
良久,他才从情绪中走出,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少女。
“该说的话,本尊已经警告你了。”
“魔蛊本尊随时随地都可引发,你可要考虑清楚。”
少女点点头。
“很好,”狱颔首,扔给她一块形状怪异的石头,“从现在你,你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将本尊的本源魔气,渡进这深渊碎片中。”
“感受你体内不同寻常的力量,本尊的耐心有限,你必须尽快将这件事做完。”
“否则……”他眼中寒光闪过。
阿离连忙点头,同时捡起那深渊碎片,将其放在掌心。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本源魔气,但此时也必须按照眼前狰狞魔族的话去做。
去努力感受自己体内的力量。
她所清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自己超人的敏捷。
那是她身上,唯一不同寻常的的力量。
在这期间,狱便坐在洞穴中央,那里有一座石头打造的王座,看起来十分粗糙。
对狱来说,身为魔尊,无论何时,都得拥有独属于自己的王座。
不论如何,气质总是要保持的。
那座位,他坐了一千年,上面还有两块区域凹陷了进去。
看着少女在尝试寻找自身的本源魔气,狱眯着眼睛,手指不断敲击再王座的把手位置。
等这团本源魔气到手,他便将这些人都杀了,所有的血肉当作自己的魔气来源,再去寻找其他的本源魔气,争取早日恢复到巅峰。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天。
镇民们早已席地而睡,镇府军中的士兵们轮番站岗,不断将被露水打湿的篝火重新点燃。
“信,这些人体内状况不小啊。”
昏昏欲睡的少年,被一句话彻底惊醒。
他连忙在脑海中询问:“他们被下了魔蛊,大人可有解决办法?”
“百齿魔虫,倒是很好解决,也许那个魔狱已经没有多少魔气了,只能下这种最低级的魔蛊。”
闻言,信情绪激动起来,忙道:“大人,还请快快将这些魔蛊给清除了。”
“别着急,”羿语气有些无奈,“光明和黑暗都是我们这个宇宙最本源的力量,对来自宇宙之外的魔族,具有十分强大的克制力。”
“只不过他们背后的某种存在,似乎将黑暗与他们的本源魔气融合了,这才导致黑暗力量并不能对其造成伤害。”
羿语气严肃起来,他本来都快将这些魔族给斩杀殆尽,结果突然就被秒杀了。
偏偏给他留下一缕残魂,这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被刻意留下了一条命。
“所以,你调用日渊中的力量,进入他们体内,便能清除魔蛊。”
“记得将其控制好。”
为了避免信把镇民给净化了,羿在他脑海中又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