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方氏断然咬口不认,父亲能拿方氏如何呢?难不成会将方氏送官处理吗?
退一步讲,就算方氏认下这谋财之行,罪名也不是多有严重的。谋自己女儿的东西,顶多判她个贪心之罪罢了。兴许父亲会觉得她德行缺失,与她生分了去。
可这些不过是妄谈而已,方氏哪里能有这么简单认罪的呢?
慕文宇想的确是简单了些。以为有证人在手,那柳妈妈就自会承认这幕后主使之人。
他处理公务处理惯了,却是不知这内院之事是用不上他那一套的。
若是刑部有那嫌犯敢行狡辩之能,判官还能大动刑罚,逼他招认了来。便是对柳妈妈,也是能用些私刑,逼她招供的。
可是方氏呢?方氏身为当家主母,她若不认,又能拿她如何?难不成慕清德会听几个下人之言,休了她不成?
此事如此捅到父亲面前,顶多让父亲生些嫌隙罢了。
“哥哥便听上妹妹一言可好?”
慕文宇还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是妥协了去。
“罢了,你想怎么做?”
“让他们回去吧。”
慕文宇本想听听慕思欢有何高见,现下听了她这番话,顿时不乐意了。
“怎能如此轻易放了他们呢?”
慕思欢又是一笑,淡然答到。
“自然不能。”
既然不能,又怎说放了他们呢?莫说慕文宇不懂了,便是那几个掌柜也是不懂了。
这四小姐究竟想怎么处置他们?
“你们几个,可想捡回自己的性命?”
“求四小姐开恩放我们一条生路,奴才们不敢再犯了。”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磕着头,纷纷求起了情来。生怕慕思欢一个不高兴,就给他们定下了死罪去。
“我这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看你们晓不晓得把握了。”
“替主子办事是奴才的荣幸。”
慕思欢话落,也不知道是谁识趣的这么说了一句。其他人赶紧附和了来,以表忠心。
“好。”
“如意,你把他们亏空的账目大致算算,给我凑个只多不少的整数来。钱既然是他们拿的,他们自是得给我找回来的。给他们每人立下一张借据,要他们签字画押了来。”
慕思欢此话一出,几个掌柜还有些淡定。可过了一会儿,如意写的借据一出,几人顿时面面相觑了来。
这么大一笔钱财,他们哪里还得上啊?
这么点的时间,如意自是没有时间算个明白的。她不过是随便掐指一算,写了个对于几人来说的天价之数罢了。反正钱多不压身,写多了又不吃亏!
“怎么?不想签?你们是想要命呢,还是想要钱呢?”
这当然是性命更为重要了!几人一咬牙,便是欲哭无泪的将手里的借据签了下来。
慕思欢拿回一看,也是吃了一惊。白纸黑字写着的一千两黄金,难怪吓得这几人如此大惊失色。她看了看其他,发觉并无遗漏,便是将借据交给了余妈妈收捡着。
“放心,只要你们忠心耿耿为我办事,这借据我自然会还给你们的。”
“谢小姐。”
几人被逼签下了如此借据,心里自然很是忧愁。之后听到慕思欢说可以拿回,这才神色轻松了些,连连道谢了来……
慕思欢交代完众人,便是将他们打发了去。
季常州回到自家府里,便是逗弄起了屋里的两只信鸽来。过了好一阵,他才取了那只白色的信鸽来出了房门,将那只黑色的信鸽留在了府里。
不一会儿,季常州府里便是蹿出了一只白色鸟儿来,悄然之间无影无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