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齐祁虽是认识,却又是不甚熟悉。只知他是因得一场大病,才致使下肢瘫痪了去。
当时的他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齐祁却已是弱冠之年了,自是与他没什么交集的。
听说他下肢瘫痪之后,脾气便是变得喜怒无常,常有伤人之为。十三岁时,见了个奴婢在外踢毽,立是叫人将那奴婢的双腿活活打断了去。
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可怕行径,自是被打发来了这偏僻的寺院下修身养性。
齐祁知他于此山脚居住着,却是不知他与慕思欢的关系竟是这般要好了去。
这慕思欢到底是怎么个人?那般性子狂躁的一个人,她竟也与之相处融洽了来。
齐祁本想着自己与她定能水到渠成了去。却是不想这小妮子还是个香饽饽,馋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呢。
“谁?”
齐祁见那侍卫已然发现了自己,立是光明正大的入得了门来。
他假意不认识那白衣公子一般,目光直瞪着他,特地请教了来。
“这位是?”
“单名一个轩字。”
听他如此冷淡回应,齐祁也是听出了些门道来。
果然,慕思欢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
“哦,轩公子有礼了。小生单名一个祁字。”
“祁公子有礼。”
见他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齐祁这才觉得没有认错了人去。
以齐祁的听闻,他就得这般冷然才对味呢。
慕思欢此番见了齐祁,倒是没注意着这里头气氛冷然了去,只想着齐祁手腕上的伤口了来。
“齐公子,今日文大夫带了许多伤药来,不如我重新为你上药包扎一番吧?兴许能好得快些。”
慕思欢有心照顾,齐祁自是乐得接受的。
他笑脸迎人的坐至了窗边榻上,享受着慕思欢为他轻柔上药了来。
那几人见齐祁当着主子的面受慕小姐照顾了去,立是提心吊胆了来。生怕自家主子一个不高兴,便要喊打喊杀了去。
不过轩小爷看到齐祁手上那明显的烧伤,心里倒是不怎么生气的。
这祁公子便是昨日救下欢儿的人吧?他与欢儿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欢儿呢?
他心下正是思虑之时,慕思欢骤的向她甜甜一笑了来。
“昨日我出去闲逛之时,见到那芦橘已是熟了。轩哥哥在这等着,我一会儿便去给你采来。”
两人每每于这靖康寺相聚,必定得结伴于寺庙后山,去摘那芦橘。
说起来两人的相识,也是因得这芦橘之缘。
那芦橘生得怪异,完全不按四时之气的章法,自春天开始,果子便是成熟了来。
因得这棵树的独特,建寺之人便是将它留了下来。
在轩小爷还未来之时,寺庙里贪吃的小和尚每年都会眼巴巴的瞅着这棵芦橘树结果。待果子一成熟,便是争先恐后的采摘来大饱口福了。
自轩小爷看上了这棵树后,寺庙里的和尚便是不敢造次,抢在了轩小爷的前头尝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