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
沈宝珠不知道元祈政是否知道自己带了个少年回府的事情,试探问道。
“宫中无事陛下就让我早些回来,一路上想着我们阿珠,自然就快了些。”
“奥,这样啊。”沈宝珠干巴巴点点头,脑袋被对方抱着贴在胸膛。
对方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打在沈宝珠耳边,莫名让人心虚。
元祈政笑了一声,将人抱到腿上,用下巴亲昵磨蹭着女子柔软的黑发,像哄孩子一样温声软语。
“我们阿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以前抱都抱不得的祖宗如今乖乖软软的卧在怀里,任由元祈政时不时亲亲额头亲亲嘴.巴。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会照顾她,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没有那些卑劣的试图夺走珍宝的人,那该多好啊。
元祈政轻轻含住沈宝珠细嫩脖颈上的软肉,目光黑沉。
可惜啊,他无法将宝物锁在不见天日的匣子中。
想要趁机抢走珍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要是能够全都杀了就好了。
沈宝珠往男人怀里缩了缩,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呢。
她抓住元祈政胸前的衣服,习惯性地不高兴的鼓起脸,扒拉着想要坐直身子。
“我哪有做什么坏事,你别冤枉人。”
过了一会儿,又笑嘻嘻凑到元祈政脸边。
“如果我要跟你说一件事,这件事你可能会生气,那怎么办?”
呵,岂止是生气。
元祈政有预感,那个被带入府里的少年绝对是个比杀了他还难受的存在。
只要跟六年前的那个死人沾了半点关系的,都足以令他发狂。
“那阿珠还是不要和我说了,瞒着我好不好?”
“阿珠心疼心疼我,就让我什么都不要知道。”
“我宁愿被蒙在鼓里,宁愿阿珠能骗骗我。”
他十九岁撑起大盛皇室,藩王作乱,国将不国,是元祈政领兵出战清除谋逆乱党,二十岁把持朝政,血洗朝堂,受命辅佐幼帝。
出生于皇室嫡子,他这一生,向来是高高在上手握大权的上位者。
在旁人眼中,他是肃杀、冷酷、玩弄权势的亲王。
唯有在沈宝珠这儿,他卑微地去索求爱意,他示弱、他讨好、他不断妥协。
沈宝珠感到了对方的不安,心里产生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阿祈——”
沈宝珠被如铁的双臂死死钳在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寝宫的门被叩响,门外是墨云的询问声。
“王爷、娘娘,晚膳已备好,可否要现在用膳?”
“去备膳吧。”
“阿珠,我们先去用膳好吗?”
元祈政扶起沈宝珠,没有给其再开口的机会,牵着就朝外走去。
七十二道膳食被一道道端上桌,色泽鲜艳,香气扑鼻。
元祈政拉开椅子,扶着沈宝珠坐下。
侍女端着净盆立在一侧,等两位主子洁净双手后施施然退了下去。
盛着金丝血燕的汤盅被放在沈宝珠手边,元祈政舀起一勺,想要喂到女子唇边,却被微微错开。
沈宝珠避开元祁政望来的视线,给屏风旁的墨雨使了个眼色。
“公子呢?”
“回娘娘,公子就在路上,马上来。”
元祁政举着汤勺的手还悬在空中,嘴角僵硬,“阿珠,你在说什么?我们府里哪来什么公子?”
他没想到阿珠会这么耐不住性子,以为好歹会忍两天等想出措辞再将人带到他面前。
还是说,那个人就真的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