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姜家?好啊,那本公主便去看看,若是无趣……”沈宝珠冷哼一声。
“我陪阿姊一起赴宴!”
“你?谁准许你去?你在宫中给我好好待着!”沈宝珠瞥了沈慈晏一眼。
“阿姊,我想——”沈慈晏还想做些挣扎请求。
“放肆!沈慈晏!今日你屡次顶撞本公主,来人,把鞭子给我。”沈宝珠怒喝一声。
容玉赫走出殿门时,耳边听见了挥鞭的震响。
今日他多次拦下沈宝珠发怒,恐怕此刻怒火更甚,如数发在了五殿下身上。
容玉赫叹了一声,眉头紧皱,心中思虑尚多。
父亲乃鸿胪寺卿,主掌礼仪事宜,近日得到一些消息,据说陛下正在秘密修缮东宫。
恐怕是要册立太子了!
太子人选,虽未可知,然恐怕不过是五殿下。
早在这位天降异象的嫡宫皇子出生时,上下朝野早已将其视作储君。
阿珠表妹性子纯稚,加之帝王荣宠太过,对待兄弟手足肆意打骂,就连嫡宫皇子,亦是说打便打,毫不收敛退让。
如今五殿下年纪尚小,亲近阿珠表妹。
然而,世事难料,倘若五皇子他日登基,成为一国之君,回想起年少时的鞭打责骂,难保不会生出芥蒂羞恼。
毕竟,帝王的威严与颜面何其重要。
容玉赫压下对沈宝珠的担忧,决心三日后与沈宝珠赴宴后讲明利害。
殿中的鞭声已经停止,沈宝珠坐在椅上,额头沁出薄汗。
美貌宫人折下腰,轻柔的以冰帕擦拭那白润透粉的脸庞。
沈慈晏跪在沈宝珠面前,衣衫狼狈,漂亮的下颚突兀的出现一道被波及的红痕,金尊玉贵的小公子变得可怜落魄。
“阿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阿姊的话,惹阿姊生气,阿姊原谅阿慈罢!”
“阿姊可有打够?不若再打阿慈几鞭吧,这都是我该受的,阿姊莫要气……”
他跪的笔直,却仍掩盖不了一身的贵气。
似乎早已习惯,模样熟练,讨好的将脸小心蹭着沈宝珠的裙子,仰头望着沈宝珠时,琉璃似的眼睛里含着朦胧的水雾,眉间朱砂却红的似火。
柔软与艳丽,奇异的杂糅交织于一起,形成了一种浓稠绝艳的美。
他捧着沈宝珠的手着迷欢喜的贴在脸颊,满足的抿紧唇角,晶莹的眼睛看着沈宝珠诉说着喜欢,阿姊连打人也是柔软的。
若是他,定要用一把挂满尖刺的鞭子,否则,就太轻了不是吗?
三日转瞬即逝。
赴宴当日,不知沈慈晏如何讨求,沈宝珠慈悲的带上了他一道前往。
从皇宫而出的马车一路行至姜府门前,只见那朱红大门之上,“姜府”二字格外苍劲。
马车缓缓停下,侍卫们迅速分成两列,手持长剑,面容英俊严肃,警惕地护在马车四周。
能出动数十余精锐的御林军亲护,保护如此严密如同陛下亲临,马车内定是极为尊贵的皇室之人。
普天之下,除了最得圣宠骄横无道的燕宁公主,有谁敢如此逾越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