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在这书院里念书也有十载之久了,可却一直考不上秀才。
起初我们还一直以为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每日里拼命地苦读,可压根儿没想到会是教学方式有问题。”
“今日通过观察与对比,我们突然发现,好像几位秀才夫子也不是那般学识渊博,教给我们的东西似乎也很有限。
若是我们还不做出改变,不做出决定,继续在这儿耗下去,我等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四人一唱一和的,左夫子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不行。
“荒谬!尔等如今也才十之有九,年纪尚轻,远远达不到考取秀才所需要的那个程度。
况且我等五位夫子皆是二十有几才考上的功名,这求学之路哪有那么容易的。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你们只要静下心来,潜心学习,日后定会考上的。
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可莫要在这里怨天尤人,胡乱找借口。”
其他几位夫子也赶忙跟着附议,连连点头。
他们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教学方式有问题。
于是便把这责任一股脑儿地都推卸到了年龄上头,仿佛只要年龄到了,自然就能考上秀才似的。
年龄:我是不会说话,不然夸夸就是两个大逼兜!
叶青女莲步轻移,来到四人面前,先是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左夫子所言,倒也并非毫无道理。
可‘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至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
君子对于学子而言,亦师亦友,就如同那能助力我们在求学之路上快步前行的良马,亦似那可载着我们跨越重重知识江河的舟楫。
大抵求学之路,恰似漫漫征途,其间迷雾重重,坎坷无数。
若莘莘学子于这求知之途,终难邂逅良师。
若无人可为其拨云见日,指明那通往学问高深之境的正途。
纵是将那圣贤之书诵读千遍,烂熟于心,恐也不过是在这学问的羊肠小道上徘徊往复,徒留原地。
断难朝着那学问的远方迈进分毫,更莫说领略那学问巅峰处的绝美风光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不知是谁,激动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好!”
“说的对!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有些人能走在别人前面,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优秀,而是他起步比别人早些罢了。”
余青山和左夫子听闻这些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五个夫子怒目朝身后看去,却不曾见到是哪位学子张口。
余青山和左夫子一时之间竟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吭哧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自觉在这场言语的交锋中败下阵来。
这时,司夫子往前迈了几步。
“夫骥一日而行千里,驽马十驾则亦及之矣,故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说罢,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斜睨了叶青女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看你还能怎么辩驳”。
这意思是骏马一日便可行千里之遥,而劣马虽然走得慢些,但只要坚持不懈地走十日,那也能够达到相同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