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听我说,那个王根本不值得!你别回去,他会杀了你的!”
“那个王,那个王只是利用你啊,你你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
看着单薄的人展露一抹苦笑,姜潮知道他说什么也没用的,他从小就是死脑筋,认准的理是不会改的。
可是念之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他杀了绥王,是不是因为这样…那这是自己的错,不关他的事,对,是他的错……
“念之,你等等,是我杀了绥王,是我的错,我去认错,有什么罪,我认就是了。”
没有用,都是徒劳,术法坚固,果然如念之所说他无法挣脱,可是他只是初学,哪怕有了灵力,也不该这样快的。
直到天全部黑透,他也动弹不得,这个术大概只有在顾念之到了王都这个才会解开。
他不能叫莫寂尘,他已经因为自己的缘故受罚,可还有谁能帮忙,没有人了。
直到最后他还是试着传音给莫寂尘希望他能阻止这件事,如果是明君,那他如果有罪他也会与念之一起,可那明明是个昏君啊。
可是这次就像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一样,没有人回应,屋子里黑透了,这是他们暂居的山神庙,只有泥塑的慈祥山神俯视着孤立无援的姜潮。
……
唐玦在等这件事的结局,他以第三人的视角看到了事情经过发展,只是事情戛然而止,只停到了姜潮最绝望的时刻。
师尊不可能不回应他的,一定出事了,可是师尊如今不在,他甚至无从发问,只有师叔们知道当年的事,师尊后来基本不干涉世事也是与这有关吗?
眼前基本一直是黑色,事情不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唐玦知道这是奉化塔第九层,但是这与那位高僧有何联系呢?
直到眼前再次亮起来,他看见姜潮一人立在雨里,只有背影,却足以让唐玦感受到其中的悲伤,而他也感同身受啊。
老头子是奉化寺的和尚,也就是当初姜潮遇到的那个,就当唐玦认为他会为了挚友向平乐王挥剑时,唐玦只看到后来他在寺里剃度,洒扫,修行。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姜潮会变成这样?
“施主必然疑惑,不过也是世事无常罢了。这次你来决定吧。”
唐玦听到苍老无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来决定?
等到姜潮终于可以动弹后,他几乎是立刻往王都前进,空中凌厉的风几乎划破了他的脸。
不过也只是拼死将人从牢里带了出来。
师尊还是传音给姜潮了,有人告诉他说神器木花使用者必须双手没有沾染无辜之血,可以将人再塑,亦可以重塑人的记忆。
不过,莫寂尘不推荐他这样做,这与杀死原本的念之没有区别,再用一个合心的人替代。
而且,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这木花毕竟是始神做的作用到底如何没人知道。
现在摆到他面前的是两个选择,一个是使用神器,这样顾念之就算再次醒来也不会到王都寻死,二是不用,尊重念之的选择。
唐玦发现木花竟然在自己的手里,这就是他的选择吗?如果是他,他会选将人留下,还是放他离开。
唐玦慢慢将木花催动使用,他无法接受所爱之人离去,哪怕是用这样的手段,只要留下他就足够了。
“施主,做了和老衲一样的决定,不过,你我都错了。”
“这只是满足了你我私欲,当年的我在大牢打伤的狱卒是普通人,我不是纯善之人,所以木花不仅没有重塑还禁锢了念之的魂魄。”
“莫仙君也无能为力,他只能强行将魂魄放出,但是普通人的魂魄无处寄宿,长久被周围侵蚀化为不能超生的鬼,我师父找到我,若我皈依佛门,或许还可以替念之谋一个转世。”
“我们俩都做不了执剑天涯的侠客,我们只是滚滚红尘的一粒尘埃,我修行二十载,莫仙君竟也遭拈天变故,我自困时之境在其中二百年,只愿罪孽能还清,念之可以平安转世。”
“木花在莫仙君那里,我们曾约定好待我完成赎罪就将念之带出,只可惜我终难渡过心劫,有时我会想如果念之问我时我与他一同前往王都会不会不同……”
“呵呵,我本来就是愚笨的人,我已没有机会,施主缘分未断,若能再见莫仙君,替我将这串佛珠给他,愿念之可宿其上,再化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