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玦摆脱了张子妙。
张子妙也没有阻止,大概在他看来这样一个人虽然实力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了。
一旦拈天之境开启没有人能阻止他,凌一所用的阵法,魔神之血,还有他必将取而代之的宿命。
他一直独行,神不需要任何外物,不需要依靠,因为神可以决定一切。
脑中有声音告诉自己时机已经到来,如今的始神咎由自取不成威胁,神族衰微,一切异议都将在自己登顶世间万物的巅峰时消弭,他相信这一点。
还有些事等他处理,修真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蠢货,如果他们再有用些,自己何必耗费千年等待。
张子妙摸上胸口,只是忽略了什么呢……为什么会不安?
冰凉的东西落在他的掌面,带着混浊的红色,他摸上自己的脸,血糊在这张精致优越的面容上,麻木的神情经久不变。
我…哭了?
真是恶心。
他厌恶的抹去那些因为血污而变得混浊的泪水,指尖微动,面上一瞬清洁了当,瞬身离开。
唐玦本来就是来这里找情报,可惜看现在这样怕是没什么有用的了,好在这里距离魔界很近。
冒险吗,似乎也只有这样一个选择了。
唐玦有些无奈的向着那个结界走去。
不过一路走来,情况远没有他想的那样严重。
修真界这是在?小瞧魔界吗?竟然没有料想中那样严密的把守,看守只是几个低中阶修士由几个高阶带着,以唐玦如今实力躲过他们完全轻而易举。
唐玦犹豫的看向那道不详的幽深缝隙,金黄色的结界盖在上面,巨大的符文流转其上。
魔族确实出了事,换作平时修真界这样嚣张的架结界,把这个入口如同牢笼一样圈禁起来魔族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也只是在内部看管,禁止外人入内,似乎一切都昭示着现在他们自顾不暇。
有机会,他不是一次进入魔界了,甚至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很了解那里。
唐玦不相信传言所说的什么魔神疯了之类的话,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只是心里有点没底,到底还是担心。
唐玦花了些功夫深入魔界,修真界那个结界比魔族的守卫要难缠,如果不是诉怀可以在划开一个小口的同时,而不破坏整体,他可能连做为第一层的修真结界都过不去。
一进入魔界一股无法言语的压抑笼罩在整个魔族大地上,街上没有魔物,零星几个流浪魔兽也只是狂躁的游荡着。
很多魔族卫兵在街上巡逻,唐玦思虑着还是快速避开他们朝魔都前进。
魔神殿一如既往,不过那个是炽羽吗?不对,那个就是炽羽吧!
唐玦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炽羽身披黑甲,长发高束,对着几个将领吩咐什么,几人就远远立在魔神殿外。
忽然炽羽抬头,尽管看不清面容,但是可以肯定炽羽在与自己对视。
炽羽没有改变神色,只是意味深长的长长的对视了一会,直到看见唐玦低下头。
唐玦被盯的莫名,再抬头,炽羽已经没有继续往他这边看了。
真是敏锐,他没有泄露半分灵力就被他察觉了。
唐玦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腾起些期待来,他看向那座压抑的宫殿,暗红色的阴云堆积笼罩,阴沉的压缩着那里。
以前是这样的景色吗,唐玦思索,明明是特别熟悉的地方但是记忆中却无论如何也记不清,怎么回事?
他在魔界不能说了如指掌,但是断不会这么陌生,记忆出了问题,思及此处唐玦脸色沉下来,这样的事,到底为什么?
他很确定不是张子妙,也不会是魔神,那记忆模糊的自然,如同是自己遗忘了一样,一股紧迫感升腾起来,他已经没时间去浪费了。
炽羽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打算阻止自己,而且也完全没打算停下手上的事,一个个士兵来和炽羽交接,炽羽再没有看过来。
唐玦看着那座高大阴沉的宫殿,曾几何时他和莫渡,不,应该说是魔神残识在其中温存,现在也只是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