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拴着从镇上买回来的驴子,谢伍正在喂它吃草料。
“顾梨呀,你们买驴子干啥呀?”
村里只有刘老头儿家一头老黄牛,时不时被村民们借去犁地。
大家都知道老黄牛好,乍一看见顾梨买了头驴,都有些好奇来看热闹。
顾梨笑着说:“今后常去镇上,总要有自己的牲口拉车才行。”
“常去镇上?去干啥呀?镇上东西可不便宜。”
顾梨说:“做生意。”
一听顾梨要做生意,村民都惊呆了。
随后又想起顾梨的另一重身份,赶紧出声阻拦。
“做,做生意?做啥生意?你可不能走啊!我们村就你这一个郎中啦!”
“不会的,我不会走。”
至少暂时不会。
就算是看在故去的李郎中面子上,顾梨也不会轻易离开。
“嗤!做生意?她一个丫头片子要是会做生意?那我就是财神老爷了!”
段二娘嘲讽的声音透过人群传到顾梨的耳朵里。
她微微挑眉,冲段二娘说:“你的意思是,我做不成生意?”
“你就说说你能做啥生意吧?你会干啥?还不就是靠着谢伍一个莽夫打猎卖银子,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
她能做的生意可多了去了。
但没必要跟段二娘说。
朱婶子白了段二娘一眼,骂道:“段二娘,你赶紧闭嘴吧!我看你就心烦,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段二娘缩了缩脖子,又朝着朱婶子甩了个白眼。
泼妇!不跟你计较!
就在大家各自散去的时候,一个妇人慌忙跑到顾梨面前。
“顾梨!快!快去看看我男人,他不行了!”
“哎哟,这不是村东头的陈氏吗?咋啦?”
段二娘家就住东头,她认识陈氏。
陈氏拉着顾梨就要走,顾梨挣脱她的手,问:“怎么了?慢慢说清楚。”
“来不及了呀!你快跟我去吧!”
顾梨见陈氏着急,只能回屋去拿了小布包,里面装着一些药材。
好热闹的村民也跟着去了。
陈氏带着顾梨到了西边的山脚下,这里顾梨记得,当初谢伍把猎到的老虎就藏在这里。
一旁的树下躺着一个受伤的男人,走过去一看,顾梨都忍不住皱眉。
身后的村民被吓得连连后退。
“天啦!这是——”
陈氏哭着说:“我男人听说你们家谢伍在山上打猎能卖钱,就被蒙了心想要进山打猎,可他就是个种地的,哪里会打猎。”
顾梨一边听着陈氏的话,边查看男人的伤势。
伤处在左腿,巨大的牙齿印洞穿整条腿,伤口呈现两个大洞,汩汩流着血,一看就是被大型猛兽咬伤的。
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氏抽抽噎噎的说:“我在家等了半晌等不到他回来,就来山脚下等,就看见他浑身带血躺在这里。”
村民安慰陈氏:“唉,这腿——怕是保不住了,你也别太难过,以后老老实实种地还是能糊口。”
不说还好,一说真是就哇的哭出声。
声音震得顾梨耳朵生疼。
“别哭了,腿能保住。”
“呜哇——啊?你说什么?”
顾梨:“腿能保住。”
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
段二娘又跳了出来,指着顾梨道:“好大的口气,当初也有人被猛兽咬伤,那伤口还没这么可怕,李郎中都救不了,你还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