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周围同样口水都快流到地上的兄弟们,宛如饿死鬼托生,胡啦一下齐齐下筷子干饭,
吃到急处,更是伸手的伸手,划拉盘子的划拉盘子,一点都不客气。
“靠,你们这群牲口,让着点大哥”刘根基坐下眼疾手快的扯出一个鸡腿,大声喝道:
然而现在可没人听他瞎叭叭,一个个都低头忙着干饭,只能听见“吭哧吭哧”的啃肉声。
杨明语的淡雅随和,早就在山寨众兄弟心里烙下印记,知道他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邹子远嘴角咧出笑容,划拉出一盘大骨头肉,又从腰间拿出小酒葫芦,
一口肉一口酒,美滋滋的喝起来,时不时还砸吧砸吧嘴,一脸享受。
“不错,不错………”
杨明语嘴里塞着鸡肉,含糊不清夸赞一句,两只手抱起一整只肥鸡就啃,
要说手快,谁能快过全寨武力担当的他,只可惜没有他最喜欢吃的鱼。
中年男人看着众人这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目瞪口呆,呆愣愣的,不知所措。
手里拿着的筷子,不知不觉掉到桌子上,“啪”的一声,方才让他回过神来。
然后看了看筷子,又看了看众人,一咬牙干脆就不用筷子了,
直接大手就伸出去,摸索一阵,拽出一根啃的流干净的骨头,登时又是一阵傻眼。
侧屋内,一妙龄少女盯着小桌子上的一碗鸡汤面,听着外面的吵吵闹闹,简直是毫无食欲,
想最近发生的事,一阵忧愁,不知不觉间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
少女本是留洋归国的学生,名叫白敏儿,回国第一时间,便打算来西北与父亲团圆,
只可惜世道太乱,还没见到父亲就先是感冒,又是让人劫走,最后流落到杨明语这里。
“唉,家父还不知我下落,这周围又全是土匪,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白敏儿脑海里非常乱,白天前害怕土匪,害怕的要死,要不是有个村长安慰她,
告诉她土匪头子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对她怎么样,安安稳稳的呆着就行,她估计早吓跑了,
虽然可能会冻死在外边,但是她觉得,总比坐以待毙强,
“不是坏人吗?土匪还有好人?”
白敏儿小嘴嘟囔着,感觉不太相信,可又有一点点相信,非常矛盾。
她好奇的来到窗边,从纸糊的窗户向外望去,
一大群人满嘴流油,狼吞虎咽,粗鲁至极的吃相,顿时映入她的眼帘。
从小在国外生活精致,且有点小小洁癖的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顿时她感觉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涌难受,干呕几下。
然而目光偏移间偶然瞥见,正在大口吃肉的杨明语,
美眸微微一愣,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下意识嘟囔道:
“好,好英俊的一个土匪……”
少年在这一群人中,好似黑夜中的一盏明灯,散发光亮引人注目,
虽是大口吃肉,但俊朗的脸颊,利落的短发,挥手动作间,却更显其豪迈之姿,气质不凡。
杨明语这边不经意间也望向窗口,白敏儿连忙躲开目光,
离开窗户附近,重新回到桌前,端起面条假装吃饭,
不过她的脸颊不知不觉间已变得通红,眼神动不动就发呆,凝望一会。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少年看向她时,她的小心脏一直跳个不停。
“那里住的是谁?”杨明语不经意间看见一道身影闪烁即逝,有些疑惑对着老四问道:
“那里啊……”
“好像是救回来的那个肉票”刘根基思索一会,不太确定的答道:
“是她……”
想起那个女人的身份可能不一般,有可能会给白狼山带来灭顶之灾,
杨明语就觉得有点牙疼,食欲也跟着大减,最近真是好事没有,坏事一箩筐。
瞥了眼还在桌子上吃肉的中年男人,想起黄家村三十几个小伙子,就是因为这个老登,才没敢上白狼山。
眼神中微微掠过一点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好似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一样。
只见杨明语站起身子走到一旁,刚才还面带笑容,此刻却是阴气沉沉,仿佛死人似的,
对着中年男人摆手,小声叫喊道:“黄村长,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有事?什么事?”
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猪蹄,站起身子前又嗦溜一下手上的油花,这才快步走到杨明语跟前。
“黄村长,我们追匪的事你也知道,不瞒你说,事情有些大条,你可得有点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