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云里雾里,这白磊脾气怎么一下一下的,“大爷!你又怎么了。”
沈容那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让白磊更是生气,胸膛气得一鼓一鼓,他恶狠狠吼道,“明早你先沐浴更衣!换上男装!把你那些胭脂水粉全部去掉!我可不想我院子那些莺莺燕燕误会!”
白磊说完不等沈容反应,转身就走,把楼面踩得“咚咚”响,颇像闹脾气的孩子。
白磊的那几个兄弟面面相觑,怎的刚刚还和颜悦色,一下子又吵起来了?偷瞄了几眼淡定吃饭的沈容,他们饭也不吃了,跟在白磊身后也下楼。
这白磊一走,周围的气氛慢慢轻松起来,那些明里暗里打量过来的目光也少了。
沈乐那一桌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大了。
“我就说,某些人想要巴结权贵,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凭着有几个臭钱就想挤入我们的圈子,闹笑话了吧……”
沈乐话说完,周围或多或少有些嗤笑声传来。
沈容举起手边的小小酒盏,视线落在她那一桌快要摆不下的饭菜上,冲沈乐勾起一个莫名的笑。
沈乐也嗤笑一声,扭头不再看她。
夹着没遭殃的菜,沈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见那只猎犬居然没走,顿时邪恶道,“怎么?不走还想我再揍你一顿?以后见到我夹着尾巴做狗!听到没有……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嗷嗷!”那只猎犬朝沈容吼了两声,最后哼唧着夹起尾巴转身就跑。
瑶娘冲着那些刚刚嗤笑的人重复沈容的话,“听到没有,敢到跟前犯贱,见一次打一次!”
顿时打量的眼神又少了。
纨绔走了,尽量降低存在感的瑶娘和韩术也狠狠松了一口气。
瑶娘凑过来,“沈容,你和这个什么‘磊哥’认识?”
瑶娘和韩术在沈家都算是底层的人物,韩术还好,瑶娘平日里都不能轻易出府门,自然不认识白磊。
韩术大快朵颐,脱口而出,“那个人是白家的嫡出公子。”
“你是说……那个人是白知府家的嫡出公子白磊!”瑶娘震惊扭头看向沈容,“所以说,你在静安寺山脚下折断了白知府家的嫡出小姐的手腕?那个人的亲哥哥居然没有为难你?”
韩术抽空回答,“是这么个理。”
瑶娘感慨,“沈容!你该不会是气运之子吧,这都能平安无事?”
“略有些交情吧……”
要说她和白磊,交情也不算有多深,两人甚至话都没说过多少,只是,她和他阿娘在同一年过世,竟安葬在了同一个山头。
那年她五岁,白磊十岁,她亲眼看到那个小小的少年在无人的山上,哭得肝肠寸断,发现有人在身后时,迅速擦干眼泪,恶狠狠地瞪着她。
每年阿娘的忌日,她和他都不约而同避开所有人,她坐在山的这头,他坐在山的另一头,互不打扰……
韩术这边似乎咂摸出了点什么,偷偷凑到瑶娘耳边说了一句话,瑶娘顿时眼神顿时十分微妙。
而他们八卦的对象沈容,则老神在在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