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

回过神的尹度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这个房子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规则，但他知道自己需要“避开花草”。

其实他猜测，他需要“避开花草”应该是因为那些花草可能是真人化成的，也就是那些在他眼中会变成花圃的雕塑。

但这并不代表他触碰普通的花草就不会违反规则，只是可能惩罚会不太一样罢了。

黑猫在玄关处踱步，“这次也不进来看看？”

“不了。”尹度拿着手电筒绕着屋子照了一圈。

再说了，黑猫在这手电筒的光下都不会变回原样，那这些花草也未必就真的是他肉眼所见的模样。

见尹度不进门，黑猫干脆端坐在玄关前，大抵是觉得尹度太过墨叽了，她先行开口道：“你今天下午来这时朝我泼水了。”

黑猫舔了舔爪子，“为什么？”

尹度没想到黑猫会将他下午的异常行为问出来，他愣了片刻然后才道：“我昨晚又去了一趟第四栋楼，出来后感觉自己的记忆都有些缺失了。”

“有一瞬间，我差点忘记了，我应该做什么，谁才是和我同道的人。”

尹度真假参半的说着，“不过，晚上时我重新想起了一切，所以才决定来找你。”

“我的工作要求我今晚必须再进一次第四栋楼，但我怕我明天出来，又出现今天的状况。”

“那将是比死亡更糟糕的状态，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骷髅。”

在听到尹度说自己失忆时，黑猫停下了舔爪子的动作，她警惕的看着尹度，待尹度说晚上重新想起一切时，她晃悠了两下脑袋。

等尹度说完话，黑猫当即开口，“虽然一切听着很糟糕，但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看起来我的净化能力不止对活人有效，对像你一样的死人似乎也有效。”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有可能扩大我们的阵营？”

净化？

他什么时候提到净化了？

尹度迷茫了片刻，随即意识到，是自己刚刚的谎言让黑猫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在不清楚他内里换了一个人的情况下，听完他的话就会以为他失忆是因为进入第四栋楼的缘故。

而黑猫知道进入第四栋楼会被污染，所以会觉得他稍微的失忆是污染造成的神志不清。

至于黑猫说的净化，这更好猜了，毕竟下午他只对黑猫做过一件事。

难怪下午他朝着黑猫泼水后会出现那些奇怪的情绪。

那应该是净化时被放大的负面情绪。

这么说的话，黑猫的判断未必是错的，她净化污染的能力说不定对他真的有用？

只是他的污染还没达到产生异样的地步，所以被净化了也察觉不到也说不定。

不过不管黑猫对净化能力范围的判断是否正确，尹度都不觉得靠它的净化能力去扩大他们的阵营是什么好主意。

“你净化一次不是得歇两个小时吗？”这是尹度根据“对付”猫脸太太的方法作出的判断。

既然泼水并非真的驱赶猫脸太太的方法而是触发她净化的能力，那为什么要明确写出猫脸太太在被泼水后会离开两个小时。

为了能净化更多的人，猫脸太太离开楼道的时间明明是越短越好。

所以说，这两个小时，是猫脸太太不得不离开的时间，是她净化的另一个限制。

“对啊。”黑猫点头。

“一天也就24个小时，你哪怕不休不眠，最多也就能净化12个人。”

“而他们一走出这栋楼，就可能接触到新的污染源重新被污染。”

“再说了，这个方法还得考虑他们受污染的程度，如果污染太深，说不定你净化一次也起不到作用……”

黑猫听着尹度的话，脑袋越来越低，看起来十分失望。

尹度看她那模样，忍住想要撸猫的冲动轻咳一声，“我们需要做的，从来都不是扩大我们的阵营，而是将错误纠正。”

“所以，现在还是先来讨论一下第四栋楼的问题吧。”

他不是这个世界原来的尹度，“尹度”掌握的关于第四栋楼的线索，在他这里只剩下了一条——要注意进出的时间。

但他猜测，这个世界的异样和这个突然出现的，并且只有“优秀员工”可以进入的第四栋楼绝对脱不了干系。

“我进入第四栋楼的时间有限，你说我应该先从哪里查起比较好？”

其实尹度并不能确定原本的自己有没有向黑猫透露过第四栋楼的情况。

不过就算“他”没有透露，黑猫也可能掌握着其他有关第四栋楼的线索。

毕竟在一切异常发生后，其他小区居民都成了待宰的羔羊，偏偏她拥有了净化的能力，化身了他人眼中的黑猫太太。

这特殊性太过明显……

“第四栋楼啊……”黑猫目光复杂，她偏过头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