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宁,你,你不要哭,我还是记不起来,脑子乱哄哄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更多的事情?……关于我的事情。”宋以安还想多问出一些事情,但是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可能她是回不到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想到这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幼宁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声讲述道:“贵妃,您本是陈郡谢氏的女儿,是当今天子的贵妃。谢氏是世家大族,我自幼跟随您,深知您的才情与仁心。本来和宣城王喜结连理,以为谢家地位更上一层楼。然而,宣城王表面英武,实际脑子里只有权力,现在如愿成了皇上,刚登基未久便开始清洗同宗。宫里人都说他得位不正,您的父亲几句话不和他心意就被定为同党,家族和您父亲断了关系。我们这一支遭皇上清洗,被害得家破人亡。您因谢家被牵连而被贬入冷宫。此地生活艰苦,妃嫔们皆过得不易。”
宋以安倾听着幼宁的叙述,她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然而思绪仍如乱麻,似乎有无数话语亟待问出,却又在瞬间茫然失措,不知该如何启齿。
正当她们交谈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宋以安的心猛然一紧,她下意识地抓住幼宁的手,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幼宁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她低声警告道:“贵妃,郭春道来了,郭中臣和您有矛盾,您记得吗?您千万小心不要乱说话!”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着宦官服饰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眼神阴鸷,面容冷酷。他看见宋以安,冷笑一声:“哦,谢废妃还活着呢?”
幼宁见状,连忙站起身,微微低头行礼,声音中带着紧张:“郭中臣,谢贵妃她……谢贵妃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郭春道挥了挥手,打断了幼宁的话,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近日谢废妃身体欠佳,潘贵妃思念姐妹恩情,特赐汤药一碗。潘贵妃仁厚大度,关怀备至,真是人间少有的贤良之人。近日姐妹蒙难,潘贵妃大人大量,不避嫌隙,关照御医选了这最好的大补之物来关心谢妃的身体。贵妃娘娘真是心地善良,如天上明月,普照众生;仁慈更胜于观音菩萨,真是难得一见的天使在人间。可惜啊,没想到你身体单薄,容不下这金贵的大补之物,喝下汤药后不省人事已有一日有余。今日醒来真是可喜可贺呀!”
幼宁连忙抢话:“奴婢谢过潘贵妃和郭中臣的恩典,但谢贵妃刚刚连奴婢都不认得了。”
郭春道抬手打断幼宁说话,语气冷厉:“贱婢闭嘴,我允许你说话了吗?”他眼中带着一丝狠戾,盯着宋以安,似乎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破绽。
郭春道慢慢走近,眼神中满是嘲弄:“谢废妃,小人斗胆请教您叫什么名字?可认得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