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娘快步走出少年侍卫的视野,微风轻拂,似乎将她内心的焦虑稍稍带走。然而,她的心中却如同翻滚的波涛,未来的路该如何走,眼前的萧宝义又在哪里?自新皇帝登基后,宫中的格局和人事早就变得陌生,自己被分配到冷宫其实已经是被赶了出来,现在要找人是两眼一抹黑。
尽管她心急如焚,但也不敢随意打听萧宝义的行踪。她只知道萧宝义是庶长子,好像不会说话,至于皇子住哪里,她哪里还晓得。张阿娘不得不咬紧牙关,努力抑制住心头的焦虑。
结果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张阿娘还在宫中徘徊,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去处,一会儿到东门,又转到南边,看着门口侍卫好像盯着自己,最后又只好快步离去。此时,秋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凉意,似乎在提醒她时光的珍贵。
一面新刷的宫墙挡住了她的去路,墙面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显得格外干净而明亮,掩映在绿树成荫之间,静谧而又深邃,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原来兜兜转转又到了凝华宫门口,张阿娘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之前娘娘说的明明白白,我是不能前去的。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宫中走出去。对方身着素雅的浅绿色襦裙,腰间系着淡紫的绸带,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宛如秋日里的一抹清风,显得端庄而不失俏丽。
来的人是凝华宫才人李云芳,张阿娘之前总叫她小李姐,也不知道张阿娘怎么编出来的这个词,大概小是说年纪,姐是说她年纪轻轻却像个大人一般稳重,反正李才人也不介意。她从张阿娘边上快步走过,好似没有见到张阿娘一般。
张阿娘见是李云芳,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但见她快步离开,心中暗自思忖:“小李姐是没看着我,还是她也不愿意理我。”
但总算见到了熟人,内心的紧张稍微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渴望寻求帮助的冲动。她迈开步伐,向李云芳走去,心中默念着要如何开口,恳求她的援助。
“哟,李才人好,李才人?”她一边走近,一边笑着招呼,也不敢叫小李姐,声音难掩忐忑。
李才人回过身来,她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现在见是张阿娘,却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是张阿娘啊,”她抿了抿嘴:“贵嫔娘娘有令,你不得再踏足凝华宫。”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直击张阿娘面门。
张阿娘连忙解释:“我不是来找贵嫔娘娘的,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焦急。
李才人虽然神情依旧严肃,但见张阿娘如此恳切,态度稍稍缓和:“不是来找贵嫔娘娘的,那,现在也不是聊天的时候,咱们改日再叙,好吧?”她轻声道,却难掩心中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