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寺门,谢斯南抬头看去,只见寺门高大雄伟,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菩提寺”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匾额两侧还雕刻着祥云与莲花的纹饰,象征着佛门的清净与超脱。
寺门两旁立着两座石狮子,狮子雕工精细,神态威严,仿佛在守护着这片佛门净土。谢斯南的目光停留在石狮子上,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雕工可真是了得,连狮子的鬃毛都刻得栩栩如生。”她忍不住脱口而出:“这狮子看着真有气势!”
清澄见她如此感慨,便轻声解释道:“娘娘,这两座石狮子是菩提寺初建时,由南方最有名的匠人亲手雕刻的。传闻这匠人当时足足用了一年时间,才将它们雕成。”
寺门前,便见一名身披袈裟的僧人缓步而来。他的身形高大,面容却显得异常丰腴,圆滚滚的脸上泛着油光,眉目间带着几分谄媚的笑意。那袈裟的布料极为考究,绣着繁复的金线莲花纹,隐隐反射着阳光,显然并非寻常僧侣所能穿戴的普通僧衣。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年轻的小沙弥,皆低眉垂目,手持净瓶与拂尘,举止间透着恭谨,但他们的眼神却不时偷偷向谢斯南打量,带着几分好奇与探寻。
那僧人走到谢斯南和清澄面前,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缓慢:“阿弥陀佛,贫僧法慧,乃菩提寺住持。得知贵妃娘娘驾临,特遣弟子相迎,未及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谢斯南闻言,微微一怔。她并未料到寺庙的住持会亲自相迎,心中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只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法慧的袈裟上,那金线的莲花纹路刺目地反射着阳光,与他肥厚的手指上戴着的玉扳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谢斯南心中暗自嘀咕:“这位大师……看着可不像是苦修的样子,倒像是个富贵人家。”
她侧头看了清澄一眼,见清澄微微点头,便学着对方的样子,微微颔首,柔声说道:“大师不必多礼,我不过是暂时借住寺中,叨扰清净之地,实在惭愧。”
法慧听罢,抬眼看了谢斯南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他微微一笑,转身说道:“娘娘言重了,佛门乃是清净之地,更是普度众生之所。娘娘既已至此,便是与我佛有缘,请随贫僧入内。”
谢斯南点了点头,随着法慧缓步走入寺门。两旁的小沙弥亦低眉垂手,恭敬地跟在一旁,其中一名沙弥的眼神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她的方向瞟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穿过高大的寺门,谢斯南的目光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寺内庭院宽敞,中央是一座八角形的石雕莲池,池中清水微波荡漾,几尾锦鲤在水中悠然游动。莲池四周种满了翠竹与梅树,竹影婆娑,梅香阵阵,为这庭院增添了几分清幽雅致。
然而,谢斯南很快注意到,庭院的角落里竟堆放着几口巨大的陶罐,罐身上绘着色彩鲜艳的花纹,显然是极为贵重的物品。再往旁边看去,竟还有一匹毛色鲜亮的高头骏马正悠闲地啃着草料,显然是寺中豢养的。这些景象与她对“清苦佛门”的印象大相径庭。
谢斯南忍不住低声问清澄:“清澄,你……这寺庙,好富贵呀。”
清澄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低声回道:“娘娘,菩提寺乃是南齐名刹,香火鼎盛,或许是因此得到了不少施主的捐赠吧。”
谢斯南听罢,轻轻点了点头。她抬头望向庭院尽头的大雄宝殿,那大殿气势恢宏,飞檐翘角,屋顶覆着青灰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沉稳的光泽。然而,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殿门两侧的金刚力士像吸引住了——那力士像的底座上,竟隐约可见一层薄薄的金粉,似乎是刚刚修饰过的模样。
“这寺庙,未免也太富丽堂皇了些。”谢斯南心中暗想,“莫非,就是因为这‘富贵佛寺’所以以后在不知道哪个朝代毁于了战火?”
法慧转身,微微抬手示意,声音平和而庄重:“娘娘,这便是菩提寺的主殿——大雄宝殿。殿内供奉着释迦牟尼佛祖的金身佛像,乃是我寺镇寺之宝。”
谢斯南抬头望向殿门,只见门楣上雕刻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金龙,那龙的双目炯炯有神,仿佛在俯瞰着世间众生。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轻声说道:“果然是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
法慧微微一笑,侧身说道:“娘娘若愿,可入殿一观,礼佛祈福。”
谢斯南点了点头,在清澄的搀扶下缓步走入大雄宝殿。殿内供奉着一尊高大的释迦牟尼佛像,佛像金光闪闪,眉目低垂,神情慈悲而安详。佛像前摆放着一排排铜制的供灯,灯火摇曳间,映得整座大殿都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金色光芒中。
然而,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法慧的身上。只见他站在一旁,双手合十,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默念经文。
“原来除了皇宫,也有这么豪华的地方,但是这座寺庙在现代已经消失了么?”她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不是我穿越到这里,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有这样一座寺庙存在过。”
谢斯南随着法慧和清澄继续参观佛寺,脚步轻缓,耳边只听得风穿过树梢的沙沙声,偶尔有几声鸟鸣从远处传来,清脆悠扬,仿佛在欢迎她的到来。寺内的空气带着一丝干爽的凉意,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和淡淡的檀木香,令人不由得放松了紧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