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两个歌舞伎跳完舞,从舞台上走了下来。一个在刘简之身边坐下,另一个在高桥圭夫身边坐下。
“给我的朋友斟酒!”高桥圭夫说。
“是。”刘简之身边的艺伎柔声应道。拿起酒瓶,给刘简之斟上酒。
“给你自己也斟上。”
“是。”
艺伎给自己也斟上酒,然后端起酒杯。
“佐藤君,跟这位美丽的小姐,干一杯!”高桥圭夫说。
刘简之把酒杯端了起来。
就在刘简之与高桥圭夫在居酒屋喝酒的时候,住在银座公寓的宋春萍熄了屋子里的灯,移开橱柜,取出发报机,放在靠窗的桌上,把可折叠的无线电天线从窗户伸了出去。然后坐在桌前,头戴耳机,手握按键,向南京发回被唤醒之后的第一份情报。
报文很短:
横须贺海军舰队移向神户。
拍完电报,宋春萍立即收起天线,连同发报机一起放回原处,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宋春萍很快又紧张起来。
这份情报对南京真的有用吗?会不会是瞎忙乎?
东京宪兵司令部会不会侦测到我的无线电信号,突然上门来搜查?
南京方面什么时候会有信息反馈?
宋春萍打开收音机,收听南京的广播。
收音机里在播放着一个女歌星演唱的歌曲。南京,南京的那些官老爷们还在歌舞升平。
宋春萍没有猜错,东京宪兵司令部无线电侦测室,侦测到了宋春萍的无线电信号。
侦测兵迅速将抄收到的电文递给鸠山武司。
“报告鸠山少尉,那个神秘的电台又出现了。”侦测兵说。
“哪个神秘电台?”鸠山武司问。
侦测兵翻开记录,说:“这部电台,静默了很长时间。这是一年以来第一次出现,信号很强,应该就在东京,甚至就在我们宪兵司令部附近。”
“也就是说,一年来,这部电台没有移动过位置。”侦测兵又补充说。
鸠山武司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问侦测兵,“这份电文,我们能破译吗?”
侦测兵摇着头说,“电文太短,破译困难。”
鸠山武司抓起电话筒,用手指转动拨号盘。
“什么事?”电话另一头,传来山本大佐的声音。
“报告山本大佐,我是无线电侦测室的鸠山少尉。我们刚刚侦测到可疑电台信号……”鸠山武司说。
“什么内容?”山本大佐问。
“电文无法破译。”鸠山武司说。
“立即通知高桥中佐和黑谷中佐回宪兵司令部,我在20分钟以后赶到。”
“是!”
一分钟后,鸠山武司拨通了高桥圭夫家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高桥良子的声音。
鸠山武司说:“我是东京宪兵司令部的鸠山武司少尉,请高桥中佐听电话。”
“高桥君不在。”
“去哪里了?”
“跟东京广播电台佐藤君去居酒屋喝酒去了。”
“喝酒去了?在哪家居酒屋?”
“千城。”
“对不起,打扰了!”鸠山中尉放下了电话,翻起了电话簿。
鸠山中尉找到千城居酒屋的电话号码,立即把电话打了过去。
“喂!”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宪兵司令部的高桥中佐在你们那儿?”
“是的。”
“请他接电话!快!”
“是!”
过了一会儿,高桥圭夫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事?”
“高桥中佐,我是无线电侦测室的鸠山少尉。山本大佐请您立即赶回宪兵司令部,有紧急情况。”鸠山武司急促地说。
“我马上就回!”
高桥圭夫放下电话,回到包房,向刘简之表示了歉意,便匆匆离去。
出了什么事?
莫非宋春萍那边出事了?
宋春萍告诉过刘简之,今天晚上,将会向南京发回特工组的第一份情报。
似乎有可能。
宋春萍虽为特工组督导员,但实战经验值为零。
想到这里,刘简之即刻走出居酒屋,向一辆驶过的计程车招手。
计程车停了下来。
“去哪里?”司机探出头问。
“富乐町!”刘简之看见桑谷里代站在身边。
司机推开车门。
刘简之回身对桑谷里代欠欠身,转身坐上车去。
汽车驶出路口。
“往右拐!”刘简之说。
“你不是去富乐町吗?”司机问。
“不,我去银座!”刘简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