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沪森快速潜入水底,在靠近崖壁的一个凹陷处,使劲搬开一块笨重的石头,然后浮上海面,长长吸了口气,又潜下水去,回到壁下凹陷处。用劲搬开另一块石头。
一个硕大的箱子暴露出来。
周沪森解下身上的绳子,将粗绳拉紧,绑在箱子的提手上,随后再次浮出水面,挥手示意程振奇往上拉。
至少有两百斤!程振奇使出莽荒之力,终于将木箱拉上悬崖,然后再次抛下马绳,慢慢将周沪森拉了上来。
“你这箱子里装着什么?金银珠宝?”程振奇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问道。
“你打开箱子就知道了。”周沪森一边说,一边穿上衣服。
“怎么打开?砸锁?”
周沪森点点头说,“这东西埋在水里快一年了。锁已经生锈。砸开,看看箱子里面的东西有没有生锈。”
程振奇抓起一块石头,砸烂箱锁。打开箱子,发现里面有十几个密封着的大大小小的油布包。
“把油布包打开。”周沪森说。
程振奇拿起一个小油包。
“打开最大的那一个,”周沪森说。“如果大油布包没事,就说明所有的油布包都会没事。”
程振奇放下小油布包,取出最大的油包打开。几个枪支零散件一下子暴露出来。
“狙击步枪?”程振奇惊叫。
“嘘!”周沪森警惕地四下看看,“坂上,这东西你熟?”周沪森问。
“再熟不过。”程振奇说,“这是一支德国产的毛瑟98K狙击步枪,如果配上6倍瞄准镜,可精确射杀1000米处的目标。”
程振奇拿起瞄准镜,兴奋地说:“六倍,这果然就是六倍瞄准镜。”
“放下。”周沪森冷冷地说。
“是。”程振奇爱不释手地放下瞄准镜,重新包好油布包。
“我会向佐藤太太建议,这支98K狙击步枪,就交给你老兄使用。”周沪森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程振奇兴奋地说。“老周,你够意思,回去,我请你喝酒!”
“现在,我们把这些武器弹药运回去。”周沪森合上箱盖,用绳子捆绑结实。
“我们走吧!”
周沪森弯腰欲扛起箱子,程振奇一把抢过,“老周,你去套马车,扛箱子这种粗活,我最在行了。”
周沪森套好马车,程振奇将箱子搁在地下,然后抱起箱子往车里塞。
“等等。”周沪森说,“箱子太大,放不进去。你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座凳下面的箱子里去。”
“是。”程振奇打开箱子,将大大小小的油布包,塞进马车坐凳下的箱子。
“这只箱子怎么办?”程振奇问。
“扔掉!”周沪森说。
“扔掉?”程振奇说,“老周,能不能把这只箱子留下,我就缺这么一个箱子。”
“算命的,你到底是要枪还是要箱子?”
“当然要枪。”
“那就把箱子扔掉!”
“就不能又要枪,又要箱子吗?”
“不能。”
程振奇不舍地将箱子丢进树林。
“警察会发现箱子的,”程振奇说。
“我就是要让他们发现,够他们调查二十年。”周沪森说。
一道闪电撕裂夜空,紧接着响起一声闷雷。
“这天马上就要下雨,我们赶紧回城。”周沪森说。
程振奇刚刚坐进车厢,周沪森便驱马行驶。
没多久,大雨横扫过来,周沪森发现两匹马因为狂风暴雨而感到紧张和不安,又害怕雨天地面湿滑,马匹容易打滑失蹄,立即下车,上前牵住马绳,安抚两匹健马保持低头前行。
“要我帮你吗?”程振奇打开车厢门,大声说。
“不用啦!”周沪森回应说。
好在大雨只下了十几分钟就停了。
一小时后,周沪森赶着马车一路小跑,咯哒咯哒地回到东京市区。
天尚未明,街上两侧路灯昏黄,整条整条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行人。
“真是天助我也!”周沪森暗自庆幸今日行动近乎完美,不仅取回了武器弹药,最重要的,还找到了最适合使用狙击步枪的人。
宋春萍和刘简之都为谁做狙击手发愁呢。
强烈的汽车灯光,突然从街角直转过来,照射在周沪森的脸上。
一辆巡逻车迎面而来,将马车里里外外照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