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圭夫带着竹下健太郎、高丸曹长和几个宪兵驱车赶到目击者所住公寓楼下的时候,川口警署长和目击者正站在公寓楼的门口等候。
“谁是目击者?”高桥圭夫一下车,就问川口警署长。
“我,我就是。”川口身边的一个男子说。
“你当时在什么位置?”高桥圭夫抬头向上望了望。
目击者指着一扇窗户说,“我当时就站在窗前。两个警察被杀,我看得清清楚楚。”
“当时是什么时间?”竹下健太郎问。
“凌晨一点十一分。”目击者说。
“你记得这么清楚?”竹下健太郎问。
“我睡眠不好。”目击者说,“我失眠,已经有三年多了。”
“我们不是来帮你治疗失眠症的!”高桥圭夫说。“凌晨一点出事,你为什么今天快到十一点才报警?你足足耽误了差不多九个小时。”
“因为……因为我害怕。”目击者说。
“害怕?”高桥圭夫诧异地问,“你害怕什么?”
“凶手恐吓过我。”目击者说。
“你的意思是,你近距离见过凶手?”竹下健太郎问。
“是。”目击者说。
“请你说说当时的情况。”高桥圭夫说。
“马车上的两个人,杀死警察以后……”目击者说。
“等等!”高桥圭夫说,“你怎么知道当时两个警察已经被杀死?”
“我亲眼看见赶马车的男子用赶马鞭勒死了警察。”目击者说。“另一个警察,是被坐在车里的壮汉用拳头击打后脑而死。”
“你有特异功能,能从三楼看见马车厢里发生的事情?”竹下问。
“警察两只脚站在车厢外,弯腰在车厢里翻找着什么,凶手站在警察身后,我看见他扬起了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之后,警察再也没有了动静!”
目击者用恐惧的目光看着竹下健太郎,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请接着说。”高桥圭夫说。
“另一个警察看见同伴被害,连忙掏出枪来。这时候马车夫动了手,先用马鞭打掉了警察的手枪,接着用马鞭勒住了警察的脖子。警察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继续说。”高桥圭夫说。
“马车上的两个人杀死警察之后,将警察的尸体移到警车上。”目击者继续说。
“怎么移的?”竹下健太郎问。
“拖过去的!”
“说仔细一点!”
“马车夫把被勒死的警察拖到警车边,然后抱进车里。”
“车里什么位置?”
“后排。”
“继续说。”
“那个大汉,抱起死在马车厢的警察,也塞进了警车后排。”
“也就是说,两具尸体是重叠放在汽车后排的?”
“是的。”
“然后呢?”
“马车夫对大汉说了几句什么,便先赶着马车离开了。”目击者说。
“他们说了什么?”
“太远,我听不见。”
“马车往哪边离开了?”高桥圭夫问。
目击者伸手一指:“往西边,皇宫方向。”
“请接着说。”高桥说。
“另一个凶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走向警车,我……我因为紧张,不小心碰到了窗台上的钵。花钵掉在汽车前面,那个……那个壮汉就发现了我。”
“然后呢?”高桥圭夫问。
“然后,我就把头缩回来,从窗户缝隙往下看。我看见壮汉开着警车走了。”目击者说。
“往哪个方向?”竹下健太郎问道。
“往东。”目击者说。
“请接着说。”高桥圭夫说。
“壮汉开着警车走了以后,我决定立即报警。因为家里没有电话,我穿好衣服,下了楼,叫看门人打开公寓大门,就往那边那个电话亭走。”目击者指着不远处的电话亭说,“没想到……没想到……”
目击者身体突然发起抖来。
“别紧张。”高桥圭夫说。“你没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