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共花费8个日元。”老板说。
“你家的生意好像不太好啊?”刘简之递给老板一张十元钞票,说:“不用找了。”
“是啊,这地方安静倒是安静,就是偏僻了一点,一直想转手,三个月都没人接手。”老板说。
“是吗?”刘简之说,“你想要多少钱转手?”
“3000日元。”老板说,“我有8个包厢,还有大堂,收银,库房,楼上还能住人。”
“我要了。”刘简之说,“过几天,我来跟你签合同。”
“太好了。”老板说。
“回见!”刘简之说着,和孟诗鹤一起走了出去。
“你要这个居酒屋干什么?”孟诗鹤一坐上车就问。
“用来做安全屋。”刘简之说。“现在用的这个安全屋,不能用太久。”
刘简之开着车,十五分钟以后回到富乐町。见高桥圭夫正站在他自己的车旁,连忙把车停下,走下车来。
“佐藤君,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呀?”高桥圭夫问道。
“去居酒屋喝酒去了。”刘简之说。
高桥圭夫耸耸鼻子,果然闻到一股酒味。
“喝酒可不能开车,”高桥圭夫说,“容易出事,出大事。”
“一点点而已,出不了大事。”刘简之说。
“佐藤太太也喝酒了?”高桥圭夫看见车上的孟诗鹤,眯着眼问道。
“我有点喝多了,头好晕。”孟诗鹤说。
“良子,你过来。”高桥圭夫朝着屋内喊道。
高桥良子应声而出。
“快把佐藤太太扶回家去。”高桥圭夫说。
“是。”高桥良子打开车门,把孟诗鹤扶下车,朝孟诗鹤家走去。
孟诗鹤也不推辞。他不明白,刘简之何以猜到高桥圭夫会等在家门口。
“最近总不见你回家?”刘简之问高桥圭夫。
“还在忙田村津喜少佐的案子。”高桥圭夫说。“请佐藤君也帮我们注意一个叫程振奇的人。”
“什么奇?”刘简之问。
“程振奇。”高桥圭夫说。
“我帮你留意。”刘简之说。
“你们的新闻报道办得不错,佐藤君真是了不起。”高桥圭夫说。
“佐藤君也是我们的听众吗?实在是太荣幸了。”刘简之说。
“你们的消息比《日日新报》至少快了一天。”高桥说。“消息都是从哪儿来的?”
“一部分来自参谋本部,一部分来自我们自己的分析。还有一些消息来自美联社。”
“参谋本部?”高桥圭夫有些诧异,“谁?”
“没有谁。”刘简之说。“参谋本部有一些公开的消息。”刘简之又用神秘的口吻说,“我告诉你,过不了几天,日中就可能会在上海开战!我牛吧?”
“你确实很牛!”高桥圭夫说。
“我累啦,高桥君!改天我请你喝酒。”刘简之一边说,一边颠三倒四地朝自家走去。
高桥圭夫原地愣住。
直到看不见了刘简之,这才转身走进屋子。
这天深夜十二点,宋春萍在安全屋,准时把无线电天线伸出窗外,取出发报机,给南京发报。
电文很长,宪兵司令部的无线电监测室的检测员,很快就抄收到了电文,马上呈报给鸠山少尉。
“还是那部可疑电台吗?”鸠山武司问。
“是的。”检测员说。
鸠山武司当即拨通了高桥圭夫的电话。
“报告高桥中佐,刚刚又收到可疑电文。”鸠山武司对着话筒说。
“连夜把电文送给美由纪小姐,请他帮忙破译!”高桥圭夫说。
“上一次的电文,美由纪小姐至今还没有破译呢?”鸠山说,“我还是建议把电文送去陆军参谋本部。”
“照我说的做!”高桥圭夫说。
“是!”鸠山武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