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间旅舍!”李香香说。
刘简之向前望去,果然看见一栋邻近教堂的两层木屋,挂着“番町旅舍”的招牌。
“走,去看看。”刘简之说。
番町旅舍的老板是个光头,穿着一身黑色的和服,坐在旅舍门口前的椅子上,看着刘简之和李香香拎着箱子远远走来。他背后的一根立柱上,也贴着缉拿杀死田村津喜嫌疑人的画像。
由于禁止游客进入,军港的军人也不在旅舍住宿,整个番町旅舍几天以来没有一个住客。
光头老板看着刘简之和李香香拎着箱子,慢慢走近,连忙起身相迎。
“两位住宿?”光头老板的目光从刘简之脸上扫过,然后驻留在李香香漂亮的脸蛋上,久久不愿挪开。
这人真是无礼!李香香心想,连忙把脸背了过去,望向街道一侧。
“还有空的房间吗?”刘简之问。
“我们这儿只接待女客。”光头老板笑嘻嘻地看着李香香说。
“别听他胡说八道。”旅舍老板娘突然从旅舍大门里走出来,朝着刘简之和李香香弯腰鞠躬道:“旅舍有的是空房子,两位快请进!”
刘简之和李香香提着箱子,一前一后地走进番町旅舍大门。
光头老板侧过脸,盯着李香香的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进旅舍大堂。
老板娘回过身问:“两位打算住几个晚上?”
“我们先住上两晚,如果没有人撵我们走的话。”刘简之说。
“您开玩笑了。进到番町,就不会有人再撵走你们。”老板娘露出两个酒窝,笑着说。
“晚上这里还安静吧?太喧哗了,我睡不着觉。”李香香说。
“安静,绝对安静。”老板娘说。“到了晚上,街上的海军官兵都上了船,这里安静得能听见蚂蚁叫。”
“那就好。”李香香说。
“两位叫什么名字?”老板娘取出住宿登记本,问。
“还要登记啊?”李香香问。
“我们也不想登记。警署的人说,这些天情况特殊,所有住客,都要一一登记。”老板娘说。
“不是不让进来这里吗?”李香香说。
“可是,你们已经进来了呀!”老板娘说。
“我叫佐藤彦二,东京广播电台的记者。她叫原田秀子。”刘简之说。
老板娘在登记本上写下两人名字。
“身份符呢?”
刘简之拿出记者证,递给老板娘。
“您的身份符?”老板娘问李香香。
李香香拿出身份符。
“你叫原田秀子?”
“是。”
“你老婆真漂亮。”老板娘转头对刘简之说。
“谢谢!”李香香说。
“你们来番町做什么?”老板娘又问。
“记者记者,当然是来采访啊。”李香香说。
老板娘在“来番目的”一栏,写下“采访”两个字。
“这儿有几家旅馆?”李香香问。
“旅馆有十好几家。就我们这家最安静。”老板娘说。
“外面那个光头,是你家老板?”李香香问。
“是。”老板娘说。“他有些怪癖,你不理他就是。”
“街上有酒吧吗?”刘简之问。
“酒吧?”老板娘问。
“就是很多人聚在一起喝酒的地方,有歌舞伎表演的那种。”李香香说。
“军港这地方,怎么会没有酒吧?”老板娘说,“对了,你们喜欢住楼上还是楼下?”
“楼上,楼上安静。”李香香说。
“两位请跟我来。”老板娘说。突又大声对门外的光头老板喊道:“死鬼,快过来,帮这位小姐拎箱子!”
光头老板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拎起地下的箱子,朝楼上走去。
“谢谢。”李香香说。
光头老板转头对李香香诡异地笑了笑。
走到楼上,光头老板放下箱子,侍候在旁。
老板娘说对光头老板道:“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快下去!”
光头老板应声走下楼去。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冲着李香香直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