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要治病花得也是他自己的钱，关你屁事啊！你在这说什么父母要为了子女牺牲，那你女儿呢？这会儿就不想着你是当爹的了？”

柴永新理直气壮道：“女儿都是赔钱货，哪里值得我去牺牲！”

“她的命是我给的，现在我也有资格收回来！”

柴家的两个姐姐到这时候也回过味来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弟弟。

“你在说什么啊……爸妈和侄女真的是被你给……？”

柴永新不想承认，但他的嘴已经没了把门。

“是又怎么样！就差你们两个我就能成功了，我就能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了！你们为什么还活着啊！”

得知自己竟然也在弟弟的猎杀名单中，两个姐姐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她们无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远离柴永新，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上了惊惧和痛恨。

遥遥的，有警铃声传来，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定格在一墙之隔外。

······

配合警察做完笔录，姜以清和吕荣海离开警局，一起出来的还有柴家的两个姐姐。

她们此时内心满是空茫，有种骤然失去人生意义的巨大迷失感。

自小被爸妈教导要对弟弟好，长大了也要给弟弟赚钱花，哪怕是嫁人了，仍然要时不时想办法给弟弟转钱。

如今一夜间，爸妈死了，弟弟作为罪魁祸首被拘留。

她们甩脱了包袱，却没有感觉到解脱的轻松。

姜以清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吕荣海倒是想说点什么，毕竟这破事算下来，源头在他。

虽然以柴永新那厮的自私自利来看，就算没有吕荣海，他也总会找到其他理由动手。

但谁让他现在用的理由就是吕荣海提供的呢？

吕荣海只能吃下这个倒霉的苦果了。

可他憋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该说什么比较好，再看姜以清的背影渐行渐远，叹了口气，他还是转身追了过去。

“仙姑！”

追上姜以清，吕荣海殷勤道：“您要去哪里啊？我送您吧！”

姜以清没有拒绝，坐上他的车，让他送她回酒店。

路上，吕荣海组织了半天语言，跟姜以清问道：

“仙姑，我以前看书上说，人如果做了坏事，死后要下地狱受罚……这事是真的吗？”

他以前从来没有相信过这类说法，一直没当回事。

现在想想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孽，若这事是真的，那他岂不是要下油锅一百遍啊一百遍。

姜以清打碎他的希冀，“是真的。”

闻言，吕荣海老脸上的皱纹都深了不少。

默默消化这个结果，他又问道：“仙姑，那有没有能补救的法子？”

骗人就算了，是他活该。

不过四条人命真的不是他的本意啊！

姜以清：“有，多做好事。”

罚是肯定躲不掉的，可有功德傍身的话，至少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吕荣海老脸重新焕发神采。

一瞬间他下定决心，余生一定要做个好人，往雷锋的方向上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