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察觉到现场的诡异,她默默站到了一边。
老者回头看着徐缺,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桥,已经有三百年历史了。一直服务两岸的居民,但是这群畜生,竟然说这桥年久失修,要炸了,重新给我们修一条新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造孽。造孽啊。”
徐缺苦笑:“对方有手续吗?合法合规吗?”
老者更加生气:“就是有手续,合法合规,所以,我们才干瞪眼。否则,我们早就拿起锄头,将他们赶走了。啊,对了,它们说这桥是违建,已经告发修桥的那个后人,据说不仅要罚款,还要让他们蹲大狱。这是造了什么孽,自古以来,造桥修路,不都是大善之举吗?现在的人,究竟是怎么了?我越来越看不清这个世道了。”
“全都退后五百米外,桥要炸了!退后,退后。”这时候,那名专家模样的四眼仔,突然举着喇叭对着四周大喊起来。
为避免危险,众人纷纷退去。
一个个张大嘴,捂着耳朵。
徐缺苦笑。
对方布置的炸药量,应该足以将一座百米高的小山都炸平了。
轰隆一声巨响。
大地像是来了地震一般剧烈抖动起来。
然而,整座石桥除了崩碎无数碎块下来,几乎安然无恙。
“屮,这就是你说的违建?这就是你说的年久失修?果然是专家!一句话都不能信。”
“狗屎专家,你这么睁眼说瞎话,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难怪专家在龙国成为了一个贬义词?全都是你们这群祸害祸害的。你们这不是在为人民服务!你们这是在毁坏文物啊。”
“唉,毁坏文物又如何?这些专家的眼里只有钱。先报设计院,设计图纸,再让路政审核,接着招标,后门给自己人,一手转二手,二手转三手,经手的人,每个都赚得盆满钵满。十来万左右的工程,最后硬是干到一千万。拿到国家给的千分之十的补贴,他们得到十万,拿出三万做出来一个豆腐渣工程。兜兜转转亏的还是国家的钱,国家的钱哪里来的,还不是老百姓交的。”
“哈哈哈哈,国际笑话了都,想致富,先修路,只要你看到哪一个城市经常在公路修修补补,不要怀疑,全都是贪补贴,各行各业,有补贴的都是如此,这样的人多了,国家有个好吗?”
“......”
“浑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赵继志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
作为拆桥的总指挥,他早就预料会遭遇到村民的阻拦。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多炸药,都没有将桥炸断。
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他无视众人的指指点点,再次对安放炸药的工人大吼:“这一次,把我车上带的炸药全部都用了,固定好爆炸点,桥还是没炸,今天的工钱,你们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爆破工人,心中虽然万分不喜,但没人跟钱过不去。
他们搬来炸药。
按照原来的五倍剂量,固定好位置。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桥终于炸开了。
但却是在桥梁的中间炸开了。
众人的骂声,更加激烈了。
“狗屎专家!这就是你说的年久失修。你是罪人,你们全都是破坏文物的罪人。”
“老天你长长眼吧。看看他们把古桥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修桥铺路,做好事,反被罚款,坐牢?这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了吗?这个世道,还能做好事吗?”
“青天大老爷们,你们能不能别天天摆拍了,下基层来干点人事好吗?你们不干人事的话,别来祸害我们老农民也行啊?我爱我的国啊!”
“狗屎专家,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
“全都给老子闭嘴!老子的手续都是合法的!你们凭什么叽叽歪歪的?”
这一刻。
赵继志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他站到桥梁的断裂处,脸色黑得如同焦炭一般。
呼啦一声。
水花四溅。
一只牛犊子大小,且全身没有鳞片的青色怪鱼,居然一跃而起。
竟一口将站在桥梁断裂处的赵继志吞入腹中。
周围之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妈妈咪呀。”
“死人了,死人了。”
“怪物,有怪物。”
“跑。”
“跑啊。”
下一秒。
他们纷纷回过神来。
竟逃似地朝着远离河流的方向跑去。